至此,王权移交的对象首次将国王的伴侣纳入考量。这次成为代理人的,是雷米尔德的母亲暨第一王妃的克蕾榭。而克蕾榭当然没有理由庇护斐兹拉尔德,不如说斐兹拉尔德会是她企图第一个除掉的人。
很不巧的是,每小时过来地牢巡逻一次的卫兵,都是雷米尔德派的一员。
倘若和外界的联络手段被阻绝,那就连斐兹拉尔德也无可奈何。尽管自己并没有被系上手铐或脚镰,但也只有这一丁点儿的自由。
若是想凭蛮力逃狱,就算是四肢健全的人恐怕也很难做到。自己恐怕没办法吧。
踏进牢房之后,斐兹拉尔德便撕开那件黑色的外衣,替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口止血。伤是他和假扮成侍女的刺客战斗时所造成的,他看了看这个伤口。
克蕾榭一行人打开房门时,斐兹拉尔德还不知道来访的人究竟是谁。他被软禁的场所不是自己的离宫,而是王城,就算敌对势力出现也不奇怪。所以,关于他的惯用手负伤一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因此,斐兹拉尔德才会以黑色披风遮掩住伤口。不过,现在就无所谓了。只要先控制住出血,这不算会马上致命的伤。身为大罪人,可无法再奢望有人会过来帮自己治疗。
「…………」
看着止血处的斐兹拉尔德笨拙地动了一下。他拿起用剩而被搁在腿上的披风,像是要掩盖伤口一般将它从肩上披挂下来。
然后重重吐出一口气。
「……不过,束手无策的状况还真是让人深受打击啊。」
这么自言自语之后,过了片刻,斐兹拉尔德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
「真可笑。」
在状况急转直下的瞬间……不,比起这个,听到父王遭人暗杀未遂的那一刻,自己所感受到的冲击……像这样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觉得出现动摇的自己真是可笑。
自己应该有能力采取更恰当的行动,原本他应该要那么做才对。
然而,最后却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自己倒挺新鲜的呢。刚立志要当上国王那阵子,斐兹拉尔德还曾一心只考虑暗杀国王一途。他认同对方是一名「国王」,但事实似乎不仅如此。他或许还认同对方是一名「父亲」。
这是斐兹拉尔德第一次察觉这件事,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早已失去了这样的想法。
然而,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似乎还遗留着一些近似骨肉之情的情感碎片。
而会思考这些事情,就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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