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肉的悲鸣声。
“今天下午的航班也到了吗……”
“一天两次航班这怎么受得了啊,敌人还真是知道我们讨厌什么呢。”
虽然被称为“定期航班”的上午的轰炸已经结束了,但偶尔在下午也会横生出来轰炸队。拖着这半年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而一直冲上天空进行空战的身体,一天两次的出勤实在是太痛苦了。但痛苦归痛苦,如果战斗机队不出去迎击的话,世知原基地就依旧会单方面挨打。即使明白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但至少也得打下那么一架两架的。
千千石和两名从属机人员,还有波佐见都出了待机所,向跑道跑去。其他的飞行员也穿着他们刚刚穿的衣服,紧紧咬着牙关向列线跑去。没有一个人一点儿伤都没有,谁都或多或少为身体某处的伤、饥饿、疟疾或者航空神经症所困,但谁也没有对出击表示不情愿。没有得到充分的休养,被饥饿所折磨,即使明白这场战争根本不可能取胜,但绝对不会放弃空战。即使为了被击落的同伴,也至少在空战中绝对不能输,音无航空队队员就有着这样的意志和气力支撑。
随着时间经过,战局也在不断恶化。
音无航空队的飞行员们也今天少了一个,明天少了两个,待机所日渐寂寥。在早上还在旁边一起洗脸的同伴,到了傍晚已经不在了,连感知这种事情的感性都在不断磨损着。
在连战连胜的时候,只要有人牺牲就会悼念。特别是被很多同伴们爱戴的飞行员光荣牺牲时,兵营内都有时会摆祭奠之宴,然后仍然活着的会一同发誓要连同被击落同伴的份一起战斗。
然而现在,同伴会死之类的事已经稀松平常了。
从开战到现在两年半,即使听到一起战斗的同伴死了,也最多就是在旁边附和一下就完了。(译者注:翻译成“附和”的地方,原文是「相づち」,就是那种轻微的帮腔、附和。重现一下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杉野:“那个,观音寺先生今天牺牲了呢……”松田:“是啊……”,松田这个行为就叫「相づち」)
不感到悲伤,是不能这么说的,是对悲伤麻木了。
每一天每一天,死亡已经在量产了。
日常生活就是连续不断的丧失,活着的全部时间都埋在悲伤和痛苦之中。
这种事当然又痛苦又悲伤又难过。同伴的死,也被掩埋在那理所当然之下。
因为失去了悲伤,也就无法感到喜悦。感性这种东西,一旦被挖去一点,剩下的好像也会随之脱落。在这几个月间,别说是笑了,连一时间的安稳都感觉不到了。
每天与来袭的敌机作战,将之击落,目送着坠落的同伴,无法好好吃一顿饭,直接在待机所里面睡下。只要警钟敲响就会跳起来,坐上真电,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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