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尽的悲伤。
想必驹守对于自己的一意孤行悲痛不已,但是他绝不会憎恨风守,因为风守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驹守让自己承受与风守同样的悲伤,扛起所有罪过。他与人接触时,开始用黑布遮面。因为当风守不得已必须与人接触时,得用黑布遮面,而且风守的面罩没有眼洞,就是为了不让他见到外人。至于驹守,遮住眼睛就无法走路,因此他戴的是有开眼洞的面罩。
光子第一次看到哥哥(户籍上则是堂哥或叔父)是在她十二岁时,风守则是十八岁。那时她们一家人,包括祖父、父母和兄弟全都悄悄搬至东京别墅,理由是乡下地方无法让子女受到良好教育,而且身为族长不需要长住家乡,只要每年固定几次回乡参加例行节庆活动就可以。
戴着面罩的祖父骑马离开村落,看起来就像魔王出门旅行以的,其威严令人望而生畏。同样戴着垂至胸前面罩的风守则坐在轿子里面,为不使风夹带病毒吹进轿子,因此窗户紧闭。这是光子唯一一次看到哥哥。
位于小石川悬崖上的别墅占地约两万坪,馆邸和庭院都是新建的,为了风守还特地建了幢别馆。别馆离本馆有相当一段距离,四周筑墙刻意隔离,看起来就像另一户人家。奶妈良枝与老女佣政乃也一同住进别馆,服侍风守。光子和父母则住在本馆。
约过了一个月,风舟唯一的朋友英信也来到东京,进入佛教学校就读。他不住本馆而住在别馆,而且几乎不曾造访本馆。背负着巨大秘密的英信表现非常优秀,博得师长极高评价。
光阴飞逝,六年后光子十八岁。那犹如咒语的一句话开始在多久家发酵,似乎是不祥的预兆。
一枝是水彦的女儿。她与长男木木彦之间还有个嫁做人妇的姊姊,所以她是老幺,与光子同年,两人还是同班同学。自从木木彦失去缝承资格后,水彦自觉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比本家还早迁至东京。虽然他们一家也住在小石川,不过离本家别墅有段距离。
不喜欢念书的木木彦,虽然学过长调和舞蹈,不过既没兴趣也没恒心,学不了多久便放弃,已经二十六岁的他身无一技之长,既无心找工作,当然也没人要雇用他,成天不是看戏就是流连风化场所,浪荡度日。
多久家虽然在故乡不可一世,但在东京根本无人知晓。况且分家不如本家,分家的财力绝对不到可让木米彦逍遥一辈子的程度,加上父亲水彦是个不懂世事的乡巴佬,自以为来到东京,别人还会买多久这名门望族的账,结果根本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自以为是的他非但不知警惕,反而愈来愈顽固,眼睛长到了头顶上。不肯努力赚钱,也不在乎教养出木木彦这么个不成材的纨绔子弟。他认为名门就是要过得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因此钱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一文不名的他,一心一意只想成为富豪。
但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成为富豪,因为木木彦失去了继承本家的资格,而由弟弟一家取代,住在偌大的别墅享受荣华富贵,令他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口出恶言,说风守的隐疾是老天爷的惩罚。以前他总这么四处张扬,不过自从土彦的续弦又生了个男孩,明明没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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