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
「即便是报复,这回咱们也做过头了。」
我倒认为还不够本哩,林藏回道。
「都让那臭老头蒙羞、自尽,还让他家人颜面无光了,难道还不够本?」
「你在装什么清高?咱们干的可不是什么匡正世风的义举,凡事顾此便要失彼,咱们这回此彼兼顾、完满收拾,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好运气了。」
这——
又市当然也清楚。但他可不是在装清高,不过是质疑这回的局布置得是否妥当,纳闷是否有更好的法子办好这桩差事。倘若事后再多做点儿安排,想必便不至换来这么个结局。
——报复哪能解决什么?
仅靠这一来一往的,忿恨与苦痛注定依旧。即便得怪先闹事的一方起的头,到头来双方仍是什么也没解决,不过是忿恨与苦痛的你来我往罢了。
反正我就是想不透。
又市喃喃自语道。
【贰】
翌日。
又市前去下谷,造访本草学者久濑棠庵。
棠庵是位品行端正的儒者,同时还是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学之士,但却不时助阎魔屋暗地里的差事一臂之力,可见他事实上是个教人难以测度、难以应付的老头儿。
不论何时造访,总见棠庵蜷着身子在读书。由一身模样看来不似在经商,教人难以猜测其究竟是靠什么餬口,活像个饮朝露、食晚霞的仙人。
总而言之,此人看似不食人间烟火。但说棠庵是个遁世离群的隐士,似乎又非如此,事实上生性豁达,又带几分孩子气。又市所欣赏的,正是他这性子。
老头儿,我又来打扰了,又市招呼一声,拉开肮脏长屋那扇制工粗糙的拉门,果然又见棠庵窝在书堆中翻查书卷。
「嗅,又市先生,留神点儿。」
棠庵罕见地扬声高喊道。
仿佛为了阻挡来者入内似的,只见土间置有一个怪东西。
其看似一只倒卧地上的竹笼,上头还插有两支便于肩挑的粗竹竿。虽然比押解囚犯用的笼子小了些,但网格甚细,扎工也够结实。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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