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句话,「对了,内院出现时,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看见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真的看见……虽然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这真的很奇怪。」马汀像突然回过神来,苦笑说,「有人看得见,也有人看不见。看得见的人通通都是染上疟疾的病患。」
「我听说疟疾是会致命的严重疾病。」顾不得事态严重,蕾秋的眼中闪烁着饶富兴味的光芒。
「所有人都在胡言乱语或害怕得直哆嗦,可是院方又无法和病患一一详谈确认,因此,我们住的病房被传成是闹鬼的地方。」
这一瞬间,马汀浮现往日的神情,可是下一瞬间又恢复思索苦虑的表情。
「以前我会听她说过,内院距离死亡世界非常近,也就是生死界线模糊不清的场所,即使不是像她一样身为庭园师,还是有路可以自由进出内院,而这条路就留在日本,她那时还说,如果战争不结束就无法进入内院……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都不知道。难道她的死……」马汀紧咬双唇接着又说,「如果她的死因和内院有关,那她可能被困在内院里了,而且很有可能现在还留在那里,对不对?」
马汀不让蕾秋逃避,倾身向前,等待她的回答。
『没错,就像马汀说的,内院是生与死的模糊地带,蕾贝嘉也在等待,就像她自己说的——我虽然死了,但我并没有死,我会一直等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但不知为何,蕾秋并不想将这些话告诉马汀,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欣喜若狂。
「蕾贝嘉说的那条路的确在日本。那是一面大穿衣镜。我小时候的日本朋友写信告诉我,那栋房子并未因空袭而烧毁,我会请爸爸让你去管理那栋房子,日本现在还处于战后的混乱时期,也需要有人帮忙看管。」
马汀脸上终于浮现放心的表情,「谢谢你,蕾秋。谢谢!」
蕾秋摆摆手,像在告诉马汀:好了,不必谢了。她想早早结束这话题,「我们——我和蕾贝嘉非常痛苦,竟与自己喜欢的人的国家处于敌对状态。尤其是蕾贝嘉,因为你可能会和我们的日本朋友打战,她根本就不可能保持平常心,所以内院才会演变成被大龙支配的疯狂世界……」
『从那之后到现在也有五十年了,马汀后来便音讯全无,连他母亲去世时也联络不上他,没有人知道他是生是死……这四十年来,我忙于工作,虽未生育一男半女,却也认养了许多小孩。我认为自己的努力比平常人多上好几倍,但当蒙主宠召的这天来临时,我究竟能留下些什么呢……心情怎么愈来愈沉重了,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像昨天那样接待众多宾客而疲累吗?还是年纪大了?』
关掉不断冒出蒸气的电热水壶开关,蕾秋奶奶叹了口气,前门传来吱嘎的声响,是送牛奶的停车声。
『对了,好久没看看送牛奶的詹姆士了,已经有好多年没趁他放牛奶瓶时开门吓他了。』蕾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