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小纯死时,这种感受尤其深刻,原想夫妻俩一起痛哭一场,却因种种琐事而错失机会。小幸觉得,自己在母亲去世时所表现出来的冷漠,一直到小纯死时都还在。
『小纯的话题现在好像已经完全变成禁忌,我们将小纯过世所造成的创伤置之不理,没有任何处理,一直到现在都还不愿意再碰触伤口。』即使在回家的路上,小幸脑海里仍萦绕着蕾秋和夏夜女士所说的话。
『伤口与铠甲到底是什么?在穿上铠甲前的自己又是什么?』一想到这里,小幸就想起刚和先生认识时,也曾想让他更了解自己,『如果他能了解我,或许幼年持续至今的孤单无依便可以稍稍获得纡解吧!』
但一想到要在先生面前表露自己的另一面,小幸却又觉得很烦恼,不知该如何起头……是要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还是要说痛苦的事?难过流泪的事?是一件事?还是一段插曲?
当小幸想掏出一直盘据在胸口、造成痛楚的回忆时,却发现自己真正想说出来的事已经不在原地,跑到别处了。
因此,小幸一一击退横亘在面前的阻碍,伸手想往心灵的更深处,取出真正想说的事,但她不禁感到畏缩。
那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就像一片漆黑的无底深渊,面对它,就像面对一个真空的深渊,自己似乎就快被吸进去了。
小幸不禁打了寒颤,慌张地用盖子盖住深渊,然后像没事一样,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老公。
从不会有过这种浑身起寒颤的感觉,仔细回想,她好像都不会在说给别人听前,先试着想想自己的事。
但这件事真的很难做到,如果得先面对这么可怕的深渊,还不如不要告诉别人,自己收藏起来就好了,于是这种想法就愈来愈根深蒂固。
一回到家,电话铃声刚好响起。小幸接起电话,是照美的级任导师拨来的。因为照美今天没有上学,导师又没接到请假通知,因此拨电话来询问原因。
小幸非常吃惊,本想直接回答——没有,照美今天和往常一样,一早就到学校去了。但不知为何却又打消主意,含糊地说:「是啊!照美今天有点头痛……」
导师听到小幸的回答后,便请照美保重,接着就结束了通话。
放下话筒的小幸,脸上刹时失去血色。
「照美到底上哪里去了?那孩子会去哪里?』小幸这时才发现,自己对照美的事几乎一无所知,她喜欢玩耍的地方是哪里?兴趣是什么?喜欢的音乐是哪一种?喜欢的作家是谁?偏好的衣服是哪一类?这所有的一切,小幸全都不知道。
『仔细回想,照美今天早上没什么精神,我却没多想就催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