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生下一个孩子的事,也是从旁人嘴里得知的。
不过,这也没有引起他多大的感慨。
(似乎是个好孩子……)
打从那个孩子懂事开始,家人就请了家庭教师,让他熟读四书五经。虽然父亲后来在地方上做到县令,但依然属于官位低微的家系。所以,那孩子也只能日夜努力,以与门第无关,但有机会登上高位的进士科为目标,再不济,也要考上明经科④才行。
(那真是太愚蠢了。)
他不由得露出怜悯的笑。有财产可以拿来使用就好啦!能更上一层楼又如何,不就代表他将因此拥有更多家产可供花用?如果能够终生悠闲度日,就算无法有挥金如土的阔绰生活,那其实也相当不错了。可是那些人始终就是看不破这一点。
一边如此思忖着,王弁一边走回家,意外察觉他的父亲居然还难得地留在家里。他已经外出整整四刻钟⑤了,但是父亲居然还在。王弁想为此昨舌一声。然而,难得主动跳出来说话的王滔,此时却用一种非常柔和,尽量不刺激到儿子的口气,对他说:
「不要摆出那种表情。我有一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王弁转过身,再度踏出了家门。
淮南的初春二月,白天还长,风息也很温暖。在父亲不耐烦以前,不管在外头待多久都不会有什么不方便。手头虽说也不算十分充裕,不过街上也有好几间可以赊帐的酒楼。
(再听到任何关于去哪里工作之类的话,我会发疯……)
他也曾经被任职于官署的叔父逼问过,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讨厌工作。他其实也无法回答,他只是觉得,那种根本没必要去做的事,无聊到令人发指而已。
他所居住的光州,位于中国的东部(即今湖北省、安徽省与河南省交界处)。北方有淮水,南方则是拥有广大水田的农业中心。虽然光州曾经被人当做瘴疠之地,但经过南朝⑥的支配,初唐时,这里的粮食产量之丰富,已足以支撑国家所需。
当然,官员的收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普通生活所需而言,收贿及其他收入就已经足够他们连带亲族在内,皆能过上三代的富裕生活。再者,王弁的族人里,虽然没有人做到高官,但几乎所有人都是官僚。
在这样族无饥馑的情况下,王弁并不觉得自己要努力向上之类的话,有什么说服力可言。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很能将自己不听从父亲教诲这件事加以正当化。
「欢迎光临啊,少爷。」
当他踏入某家酒楼时,老板娘随即发现并走向前,很自然地招待他入内。这个老板娘的脸蛋丰腴,穿着衣带系于胸口的西方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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