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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
我从小感兴趣的对象便是植物,而不是人。植物的气味、触感、存在感在我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分量,也时常出现在我梦中。我总觉得自己不属于人类乡里,应该生活在山中才对。
我叔叔是位登山高手,我从小便常和他一起上山,接受他的指导。叔叔在沿海的聚落外郊拥有一小块田地,但他并不是生活在乡里间的人。
叔叔在深山里有好几间小草屋,只要他人山,便会以这些草屋为据点展开行动。
他会设机关和陷阱捕鱼猎兽、摘食野草。制作兽皮、保存兽肉、搭建小屋这类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就连医术、天文、气象等各种知识,我叔叔也全部精通。
教导我毒物和药物的人,也是叔叔。从蛇、青蛙、昆虫、植物,可以萃取出何种毒素,什么东西可以制药,他一一教导我。像止血剂、感冒药等等的草药调配知识,我从他身上学了不下百种。
——我告诉你刀和毒的差异吧。
我记得以前叔叔对我说过这句话。
刀必须得面对对手,毒则没这个必要。刀只杀得了你的体力和技术能应付的人,但如果你懂得用毒,要杀多少人都不是问题。
——自古以来,国家也都是靠毒在运作。只要朝国家的核心掺入一些毒粉,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歼灭整个国家。
虽然不是很清楚当中的含意,但我觉得叔叔无所不能。夺命的毒药在毒物中最为低等,随处可得。
——算了,这种无趣的事不重要。你听好了,我教会你许多事,但你不可以拿你会的知识去教其他人。特别是关于毒物的知识,绝对不能教任何人。这全都是秘法和技艺。
拥有愈深的用毒知识,愈会遭人疏远、忌惮,有时还会莫名其妙背上黑锅。光是让乡里的人知道你懂得用毒,你便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且不光只是这样,住在乡里的人类,本性既邪恶又愚蠢。只要教会其中一人如何制造毒药,转眼这方法便会传遍大街小巷,人类相互毒杀的悲惨世界就会降临了呀。
野外的植物、动物、矿物,都会散发其固有的「气」。世界上除了我们五官所感受到的形象外,也充斥着各种「气」。罂粟花有罂粟花的气,金针菇有金针菇的气。各种物体拥有各自的小世界,有的华丽,有的低调,兀自独立存在着。我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猜出手中花草的名字。
毒和药的调配,是将「气」相互组合的游戏,钓鱼以及利用陷阱捕获野兽,也都是解读野兽的「气」后加以利用的方式。
太阳从云缝间洒落金光的某个秋日午后,叔叔在一处不知名的高原岩地上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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