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动物。
当时的我不是什么善良的存在,却也不会因无益的杀生感到愉悦。
我就只是个单纯的魔物。
茫然的生活,不抱任何目的,莫名憎恨和攻击人类,我就只是这样的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我到现在还无法理解当时的经历。
我真的不懂。
明明我一松开麻袋——里面就滚出了一个人类的孩子。
我不懂,为什么自己没有挥下狼爪。
「哇啊啊!妈妈!妈妈!」
「…………」
那是一个四到五岁左右的小女孩。现在回想越来,感觉她的身段比一般人优美,恐怕是被山贼拐走的吧。
但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魔物,当然不会懂这些道理。
我明明不懂……却没有挥下爪子。
小女孩哭喊一会后,只有那么一瞬间,她讶异地看着我……等她下一秒发现周围的惨状,又再次陷入恐慌之中,之后连滚带爬地冲下山。
我目送小女孩离去,但我马上就不想再管她,径自走向我当时用来栖息的山顶。
当下我的心境同样是一片空白,无喜悦、无悲哀,也无满足感。
然而同时,也没有违背本能的罪恶或焦躁感。
当我放走那个小女孩,不知为何,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那种解放感,就好比缠在身上的某个沉重枷锁解开了一样。
为什么我会拼命追击那些山贼呢?比起放走那个小女孩,我对自己过去执意袭击人类的原因更加好奇。
我也不是不再厌恶人类了,「我对他们没兴趣了」是最接近正确解答的答案。
那也许是我第一次,心中有了类似「从容」的些微宽裕吧。虽然无法理解,却绝非感到不愉快。
我踩着岩壁轻快蹬上山顶,跳到我当初的栖息地,一块视野良好的大岩石上——
「啊啊,欢迎回来,你回来得好慢喔。」
——随后,我发现那里有一个人类外型的「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