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也失去知性。桑幸目不斜视,朝着建筑师竭尽全力盖的呆板八层建筑F馆前行。刚过下午三点,事务室应该还开着。
桑幸走过入口大厅右侧的通道,瞥见左侧写着「人事课」的门牌。那里掌管着教师薪水的相关事务。两道门中的一道开着,桑幸探头一看,长长柜台的另一头,几个穿灰制服的小姐坐在办公桌前。阴郁的空气从室内冷冷流出,桑幸不禁联想到即将倒闭的公司。走廊通风口的塑胶零件,仿佛在低喃「沉滞沉滞沉滞」般发出声响。建筑物很新,内部却又老又土,果然是盖在千叶的缘故吧。
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尽量轻描淡写、开朗地问「我想确定一下,这单子是不是哪里弄错」就行。对,就是这样。桑幸深深下定决心,为了调匀气息,先前往通道尽头处的厕所。他朝小便斗撇着不想撇的尿,不停告诉自己「没错,没啥大不了,根本没啥大不了」,折回人事课途中,却忍不住犹豫,过门未入。暂且出到大厅,再度折返,桑幸仍不敢踏进人事课,一路走至厕所。没办法,桑幸又尿一次。奇妙的是,明明刚尿过,还是挤出一点。人体真是神秘,桑幸默默想着,经过走廊,不知不觉步向大厅。
桑幸没察觉自己在办公室前来来回回,但人事课的职员早就注意到有个男人在门口徘徊,像懦弱的野兽般频频窥探室内。
那是在干嘛?不断出现在门口,脸上贴着恶心下流的笑……令人联想到庙会贩卖的玩具面具的那副表情,儿时某个黄昏,我曾在发生命案的住家附近空地撞见——离婚过两次的人事课长,突然遭噩梦般的回忆攫住。他悄声命令邻座的女职员,去打听那男人的目的。因为他怕得不敢亲自上阵。
女职员走到门口,恰恰遇上第四次从厕所折返的桑幸。于是,女职员问:「有什么事吗?」
桑幸大吃一惊。前一刻才想着「这次一定、一定要冲进办公室」,化身悲壮决心的结晶,对方却主动接触,吓得他快腿软。就像要捞水里的贝壳,冷不防竟遭贝壳一口咬住。
这完全是偶然,但女职员很年轻,算得上美人,于是桑幸益发狼狈。当然,说是美人,毕竟这里是千叶,而且是出自桑幸的观点。平常,桑幸便把特定年龄层的女性分类为「美女」及「非美女」。他心目中的「美女」,是出于「有没有资格成为自己伴侣」这种极端一厢情愿、痴心妄想的定义。
「请问有什么事?」
「这份明细是不是弄错?」
「明细吗?好的,稍等一下。呃,没有错,明细是正确的。」
「这样啊,谢谢。」
瞬间,桑幸脑海浮现一连串画面,怕得浑身冻结。眼前这个或许将与他结为连理的女性,如果知道他是赚不到几毛钱的家伙……
咦,这个人自称是副教授,薪水居然只有这么一点!简直吓坏我,那不是比我还少吗?这比打工族凄惨,难不成他是天生的窝囊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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