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响起的同时,我忙不迭地踢开了椅子站起身来。
「对不起,我该走了。」
「咦?走?要去哪……哎?」
爱理显得很疑惑的样子,但是我比她要疑惑千百倍。我真是脑子不正常了,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在马上就要上课的时候,我能去哪里呢?洗手间吗,这种时候去洗手间比较好吗?该走了算是怎么回事啊,是早就打算翘课去屋顶晒太阳吗。
冷汗都快要流出来了,同时还紧张得胃疼。既然已经站起身来又说了不经大脑的话,那就没脸重新坐下了。我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断了轴的脑子里除了逃跑二字再无其它念想。
「我走了,爱理,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说完我跑了。
不跑能行吗,我这是在说什么啊,简直怪人一个啊。话虽如此,但除了抱头鼠窜,我已别无选择。被人当成怪人还好,但我可不要在明知对方把我视为怪人的情况下,还要去与对方正面交流。
不顾身后刺来的视线,我奔出了教室。中途似乎有和老师擦肩而过的样子,但我还是没停下脚步,一溜烟冲进了保健室。对这地方我相当熟悉,先对在这一年里混成了脸熟的保健室老师施了一礼,然后就走到床边拉上帘子,上了床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好想闷死自己。
——我为何这么不争气呢?
也许哭出来会好受点,问题是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对于自己的纯情,我竟无法直视。一句话,一个笑容,如此而已,别无他意。我很清楚它们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也很清楚瑞穗爱理只是因为我是个迟到了一个月的同班同学,所以来打个招呼罢了。这些我都知道。
仅仅是这样的联系,竟然就让我产生了错觉。
这样的自己,简直不堪入目。如果能够沉着地进行对话的话,那么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清晨一景罢了,绝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连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堪入目。
如果瑞穗爱理没有跟我打招呼的话,也许我就不用去直视自己的渺小了吧——虽说这明显是推卸责任,但我却无法打消这种念头。与此同时,我又对产生这种丑陋念头的自己继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没有办法啊。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如此宽慰自己。我不擅长与人交流,所以失败也是很正常的。虽然瑞穗爱理已经把我当成了怪人,已经不会再跟我说话,但那也只是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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