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自己是不幸女人与愚昧男人所生的孩子,然而这原本就是他跟受诅咒者许下的约定。一旦说出口,自己无疑会追寻同样道路,肯定也会像他这样迈入那条愿望被阻塞不前的末路。
所以他才坚决不提。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呢,难道是他改变心意才打算提起诅咒一事吗,难道他的回忆从那蕴藏于内心且绝对不开诚布公的束缚中解放了吗?
要听到这问题的答案,自己甚至不必开口提问,临终前的父亲简直难以言喻般能说善道,平常的他根本无法相比,已经到甚至连教自己魔术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程度。
他那「啊啊」一声感叹,或许是因为父亲对他隐瞒那愚蠢耻辱的自嘲,或者是在父亲滔滔不绝编织字句时,从而察觉到他跟平时不同,感到可笑所发出的叹息。
没错——他说因为还有留恋。即使他的身躯即将腐朽也无所谓,他跟她共同朝愿望迈进的回忆,彼此共同分享过的这份思念,他不希望伴随这副即将毁灭的身躯,无法残留于任何人的记忆中就此遭到遗忘。
这份意念即使到最后都无法获得回报,即使是一条仅充满艰辛与苦难陪衬的荆棘道路,他仍旧希望只有自己,只有这位唯一的儿子能够记住。记住一对男女曾有这么段过去,记住两人曾作过幸福的美梦,还曾以幸福的未来为目标不断奔驰。
事到如今他又能怎么打算,就在此刻,就在此处,他讲出这番话究竟有何打算,毕竟自己能给予父亲的答复仅止一种,就只有这唯一的答案而已。
他根本无从选择,因为自己也跟父亲同样是魔术师。
因此——有这么一番话不断萦绕在耳边无法离去。
「——水明,只能选择魔术与静间的我,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你而已。所以算我求你,拜托你去追寻结社的理念,假如盟主对这个世界的天理所期盼的事物是真实存在于世上,那么世间就绝对不会有无法拯救的人,所以——」
——代替未能给予救赎的我,去拯救无法获得救赎的女性。
接着,最后他说出一句抱歉,梦想家人获得幸福的男子就此气绝。他就连自己的答案也没听,只传达他认为非传达不可的话后,这次确实化为宛如不会言语的石膏像。他在内心描绘的梦想尽头、总是于窗外描绘在内心的安稳、无比渴望的随处可见的家人间的相处模式,却连一次也未曾见识过就与世长辞。
他实在任性妄为,将异端道路强加于自己身上,让自己总是往险峻道路前进,最后却像这样诉说幸福美梦。
所以才说是事到如今。
没错,因此当时自己才对打算朝自身释放最后龙吼的赤龙如此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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