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无关,依旧十分美丽。
我想,这世界真正的美,是再怎么擅长调色也无法呈现的:每个场所都留有各种事情的印记,存在于世界上所有事物的总和,怎样也画不完。
不过,夏学长是例外。
美术大学的校园,宛如直接具体呈现了「美术大学学生」这个意象。这栋建筑物是以宣告战争结束那一天的天空为意象;这个庭园是以冬天天气稍暖的日子的空气为意象;这面壁画是以菜刀切入过熟的甜椒的触感为意象……在在充满了令人只能点头称是的氛围。
重考了一年才考上美术大学的我,还不怎么习惯那种令人亢奋的独特氛围。
夏学长是唯一一个能融入这种氛围之中却丝毫不显突兀、也不会人云亦云,感觉彷佛轻飘飘地飘浮在半空中的人。看著他那像葱一般细长的身材与飘逸的头发时,我总觉得这个人能够使用魔法。虽然以男人来说他的肩膀显得太窄了,但却散发出一股至今从未从任何人身上感觉到的气质,而且并不是会让人退避三舍的那一种。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一手拿著啤酒,对他说:
「学长,如果你戴上尖尖的帽子、手里拿著扫帚的话,看起来就像魔法师一样了耶。」
「谁拿都一样吧?」
学长如此回应,我笑了起来。也是啦。
四月时,我在包山包海社的迎新联欢会中,第一次认识夏学长。美术大学的包山包海社,简直就像摸黑吃火锅一样。夏学长并不会像其他学长一样靠近大一女生、也不会想要热情地诉说什么,而是一个会正面夸奖自己觉得好的事情的人。他并不会强烈地执著于什么事,当我因为和小樱分手而觉得尴尬、说要退出社团时,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喔」,然后递了一颗葡萄口味的pul给我。小樱总是说:Puccho软糖的部分会卡牙缝,我不喜欢。
「为什么这家公司会想要加入软糖呢?明明咬一咬就碎了。」
夏学长对蹙起眉的我,说:
「跟这种会碎掉的东西搭配,搞不好是意外的适合呢。就像你会画出很温柔的画一样。」
我真想把刚才听到的话跟洋葱一起下油锅炒,然后一口气吃光它.,总觉得完全不调味,也能吃得津津有味。这个人果然像是魔法师一样。
亲手制造、孕育、创作出作品的人,似乎都不太擅长正面夸奖别人。明明那么做的话,会心情非常愉悦;但随著年纪增长,却愈来愈拙于那么做。夏学长则爽快地摆脱了那种复杂的部分。
该怎么说呢,若以平假名表示,并不是「あやめ」,而是像「つくし」一样,能全部一笔画流畅地写完;然后仔细一看,发现字的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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