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问:“你们现在住在何处?”
王家的宅子距离皇宫很近所以他们家是最先被烧的还烧得很干净被烧的还有一间别院。
王四娘道:“城东的如风居里那是我家的园子。”
如风居算是一个名园文人墨客很喜欢在如风居举办宴会的赵含章虽未去过但听汲先生提起过他以前做情报收集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从如风居里来的。
赵含章没想到如风居竟然是王家的产业“你们身边还有多少人?”
王四娘就叹息道:“除三个丫头外就只有两个下仆跟着了其他都散了。”
而且他们家的东西全被石勒给掠去身上的布衣是用她们的耳坠换来的。
赵含章让听荷准备了些钱帛和首饰给俩人将人送出大门叮嘱道:“你们去之前告诉我我派人护送你们。”
王惠风和王四娘都知道轻重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应下道:“好。”
赵含章让车夫送俩人回去她站在大门前许久不语。
赵宽好奇的看她“怎么了?”
赵含章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问道:“荀修现在到哪儿了?”
荀修去拖住石勒回程的时间比他们还早却在路上耽误了也不知绕到哪里去了。
这是军务赵宽不知。
赵含章也知道不能问他转身就叫来赵二郎让他去问曾越。
曾越很快回话“没收到消息应该没到谷城。”
赵含章就垂下眼眸道:“派人出去找分三路告诉他只要未过谷城就返回去把王衍他们的尸首都挖出来带回来。”
“啊?”
赵含章抬起眼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曾越立即低头“没有卑职这就去。”
赵含章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今天一天赵宅前面的公告墙就没少过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全是来看她的罪己书的。
当然罪己书不仅仅是张贴而已还要识字的差吏站在各大街口诵读一遍以告知天下这是赵含章的罪过。
有人已经在街口听过一遍了但依旧会再来公告墙看一眼赵含章亲手写的罪己书。
许多人是哭着离开的他们从书上看到了赵含章的歉意也看到了她的决心他们离不开洛阳了至少三年内离不开。
心中既乐且悲乐在于洛阳终于迎来了一个真正能保护它的人;悲于他们家人离散且三年不能离开洛阳。
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背后靠着赵宅的围墙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