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村低声说道。
「我不需要再犯下多余的罪行了……是你从斋藤身边解放了我。这件事令我痛苦万分,但喜悦的心情更胜其上。今后我会慢慢花时间找回自己的平稳。」
大村爽朗地说完这番话。
但他的表情让我无法接受。大村身上背负的罪行,并没有轻到能用那股气氛带过。
「为什么呀,大村!」我哀求似的呼唤道。「我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帮助的价值!我已经深深察觉到自己有多么肤浅、多么差劲了!」
我从衣服上揪住自己的左胸,感受自己沿著指尖传来的脉动,忍受著这份现实。
我实在愚蠢得可以。这股自责的念头摧毁著我的理性,内心满溢的情感倾泄而出。
「你上臂所受的割伤、肩膀的挫伤,还有衣服隐约露出的瘀青,全都是我害的!是我煽动的人跑去攻击你,而我自己也不断拿竹刀敲打你。我知道你的左眼张不开,也发现你拖著左脚走路。你身上的伤重得应该立刻去医院──」
于是,大村嘲弄似的叹了口气。
「就叫你别烦恼了,那是我自作自受。你不也是打了同学而浑身发抖吗?殴打斋藤由佳时也在嚎啕大哭吧。没有理由轻忽内心的伤痛,更重视皮肉伤。」
我不晓得大村的叹息是竭尽全力打圆场,抑或是在跟我套交情。但我立刻理解到,大村这个人一定是前者。
我摇了摇头。我想要的不是简单的安慰。我的罪孽在更为根深柢固之处。
「不对……我的愚昧……并不是那点。我伤害了你,自己也受伤,但内心的念头却完全相反。」
我抬头看向大村。
「我呀──觉得乱开心一把的。」
这番发言简直无可救药了。
「为了斋藤由佳鞠躬尽瘁,逐渐走向破灭的道路,真的令我既开心又幸福。能够就真正的意义下当她的好朋友,让我雀跃不已。」
我有时甚至会觉得,自我牺牲是种无上的喜悦。我陶醉于献身的行为。我傲慢地认为,能够为了某人不遗余力的自己是很特别的。破灭的诱惑将我拖进了无底沼泽中。我无法忍受自己只是个局外人。我想成为当事人和由佳同进退。
而且,和斋藤由佳一同度过的日子,开心得令人无法摆脱。我没办法再独自装模作样地活下去了。
即使牺牲奉献的尽头,会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