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道谢」
「……嗯」
「那时候……你能赶过来,谢谢你」
「嗯」
面对竭力遏制着颤抖,想尽办法挤出像是笑着说话的声调的遥,直人只能回以最低限度的附和。应了一声之后,无言催促她继续往下说。
遥抓着衣服的手指捏得更紧了,细微的颤动传到了直人背上。隔着后背听到了遥的呼吸很费力,时不时还会哽咽。
「虽然、想着……跟你、说这种事、会让你担心。不过、不过……那时候……我真的好怕……」
「……嗯」
「真的好害怕。好可怕、想着要逃走……但是逃不掉,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直人听着遥的倾诉,为了不让她察觉到心中波澜,低着头紧咬嘴唇。
……不可能坚强。不可能没事。
遥其实一直都默不作声地感受着那一天留下的伤痕。通过表现得一如既往来拼命地维系、保护自己。
她像是为了不被卡在喉咙里的铅块真的噎得窒息似地,慢慢地一点点地将其徐徐咽下。终于到了今天,能用话语对直人倾诉之后,这铅块才终于被她吞了下去。
「不过啊,直君来了啊。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大概是悲伤稍微消散了些吧。现在遥应该也不是那张想要遮掩起来的哭相了吧。
直人边这样想,边慢慢转向遥。把手放到像是要藏住湿润眼角的遥的头上,轻轻将她抱了过来。
用臂弯将那轻盈的重量锁到胸口的同时,直人沉着地说。
「不过还是稍微晚了点。……对不起」
「不会的、不会的」
遥在直人怀抱中轻轻摇头。通过她的呼吸声,听得出她的嘴角此时稍稍笑开了。
「光是你能赶过来,我都很开心了」
喃喃自语似地这么一说,遥就在直人怀抱中轻扭身体。把双手贴在他胸前似地抚过,然后仰视直人。
有着大大虹膜的眼眸中,映出的全都是直人的脸。一股和刚才的悲伤和恐惧截然不同的感情,令遥的眼睛湿润了。
(啊……不好了。又是这个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