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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活着的时候,除了吃酒以后,大多数时,沉默寡言。
他们几个做儿子的,都十分敬畏。
平时极少主动敢和尉迟恭说话,偶有犯错,便换来重责。
小时候没少被打过。
但直到现在,直到人没了。
心里头突然空空落落的。
直到这个时候,尉迟宝琳才意识到,父亲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心里头,那原本是一座山。
如今,这山塌了。
自己再也无人可以依靠。
泪水,从尉迟宝琳的眼中落下。
他跪在灵前,无声的抽泣。
“宝琳,宝琳,还有吊唁的客人在,别太悲痛。”
苏大为在一旁劝他,自己眼圈却也微红。
人不在了,与之交往的画面,在脑海中却异常清晰。
还记得在去征西突厥前,尉迟恭主动找自己,劝自己去军中历练,他会帮着用他的人脉去安排。
又提到自己亡妻与苏家的关系,认下苏大为这个亲戚。
其实他本可以不做这些事,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那时正是长孙无忌最疯狂的时候,稍不注意,便会引火上身。
但尉迟恭还是这么做了。
等于是亲手护住苏大为,替他做了一株遮风挡雨的巨树。
但现在,这棵巨树倒下了。
苏大为想起昔日尉迟恭的音容相貌,喉头一阵发紧。
踏踏踏。
面前出现一双靴子。
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走上灵前。
苏大为抬头,惊讶的发现来的是程知节。
近年没见到他,没想到他老得这么厉害。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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