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母女俩的冷漠,如果再有点什么争执,能够显得她们欺负了她,就会有人拍下来放到网上,给她拉不少同情分。不过这戏还没开演,就被苏娜娜无意间搅和了。
陈雨欢的白鱼公主下线之后,她一直没走,像只花蝴蝶似的游走全场,给这个帮忙,给那个递水,或者凑到其他演员那里讨教经验。
但是吃这碗饭的没几个瞎子,就算有愿意提拔晚辈的,一开始以为她是诚心要学,聊上一两次就知道她是什么禀性了,纷纷远离了她。
兰疏影这段时间把真真看得很紧,一直注意着陈雨欢的一举一动,并不给她靠近的机会,庆功宴过后,她笑眯眯地告别满眼不甘的陈雨欢,当晚就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一走就是大半年,唐家人当初觊觎真真的肾脏,现在应该已经充分品尝到苦果了。
“救命啊!”唐睿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护工见怪不怪,拧了个毛巾递给他。
“啊!”唐睿余光骤然扫见这东西,又是一声惊叫。
一脸憨厚相的中年男护工无奈地说:“嘿,唐少,是我啊。”
唐睿定定地盯了他一会,潦草地抓过毛巾擦干头脸,“把我手机拿来,快点。”
他拨通了唐福生的电话。
“爸……”他哑着嗓子,张口就问了最关心的问题:“肾源的事怎么样了?”
刚才的梦里,他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病恹恹地睡着,也没人管,就跟已经死了一样。他突发奇想,想上去验一下“他”的呼吸,结果床上的人突然变成一个浑身是血的怪物,没有五官,全是一滩裹在衣服里的肉酱!
唐睿到底是个大男人,偶尔做一次噩梦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更关心自己的病。他不乐意一天一天衰弱下去,没有烟酒,没有女人,在这里待着跟当和尚似的,没味透了,如果换个健康的肾就能过以前的潇洒日子,干嘛不换?
那边的唐福生正在开会,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唐睿扫兴地倒回床上,顺手把床头柜的东西扫了一地,瞪着天花板发呆。
护工大叔好脾气地全收拾干净,冷不丁听见他问:“我妈呢,怎么还没来?”
以唐睿的大少爷脾气还有这张被养刁了的嘴,肯定不会吃医院的营养餐或者外卖,每顿都是唐母带着家里佣人送饭来,眼看着都十二点了还不见人,唐睿有点不高兴。
说曹操,曹操到,护工大叔正转身找手机准备打电话,一个皮肤黑黄的年轻姑娘提着饭盒走进来,在唐睿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里缩着脑袋上去支开小桌板,三菜一汤,一碗白米饭,给他摆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