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洪应新坛建成,嘉靖跟着以往新殿和新坛落成一般,决定举行七天的斋醮活动。
斋醮活动颇为热闹,道士在搭建的棚子前做法事,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太监要做些什么,皇上做些什么,官员又要做些什么,这些事情彼此早已经是了然于胸。
身穿道袍的嘉靖头上戴香叶冠,在结束斋醮活动后,便是到旁边的殿上休息,宫女送上了茶水和糕点。
徐阶和李春芳一起进来面圣,徐阶趁机将事情进行汇报道:“皇上,顺天乡试张榜后,落榜考生这些天在京城闹事,撕毁了张贴在贡院门前的榜单,言之凿凿本届解元章礼乃是冒籍之人!”
嘉靖的心思全系于修玄,远远没有早期那么关心政务,正在拿着一块莲花糕,却是淡淡地询问道:“何为冒籍?”
冯保今晚一直相伴于嘉靖,听着嘉靖的这个问话,心里却是黯然一叹。当今圣上可谓是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气,这个事情竟然还要询问于徐阶。
“回皇上的话,一些外地的生员冒充北直隶的生员,直接参加了顺天乡试!”徐阶并没有任何异样,显得理所当然地解惑道。
咦?
李春芳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疑惑地扭头望向旁边的徐阶。
虽然这个解释没错,但冒籍最大的危害是江浙的考生想要钻乡试的空子,通过“冒籍”这种不当的行为来谋取举人的功名。
现在徐阶这个解释,却是将重心放到了“外地生员”和“北直隶生员”的区分上,并没有指出“冒籍”的危害性。
嘉靖将半块莲花糕放进嘴里,彰显出懒散和怠政的一面,当即便是不以为然地道:“外地生员是秀才,北直隶生员是秀才,这全天下都是大明的秀才,何来冒籍之说?”
李春芳的嘴巴张了张,显得一副欲言而止的模样。
徐阶却是急忙附和道:“皇上说得是!不过这事终究不太妥当,偏偏章礼还一举夺了顺天乡试的解元,现在落榜考生的怨气难平,甚至已经开始质疑章礼夺魁是舞弊所致!”
这一番话无疑是继续诱导着嘉靖,在模糊了冒籍一说后,又是迅速将问题引向了舞弊之上,可谓是迅速转移了关注点。
如果在以前,嘉靖很难会被徐阶“牵着鼻子走”,只是现在嘉靖更加痴迷于修玄,且打心底觉得这个事情无关紧要。
嘉靖从宫女手里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对乡试舞弊上了一点心,眯着眼睛淡淡地询问道:“章礼高中解元可有涉通关节?”
“臣在听闻此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