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潞王爷请示太后娘娘要我跟他,我哭过恨过甚至想逃,但后来发现,或许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坏。”
张鲸不知该赞扬一句还是该冷哼一声,反正心里不是滋味儿。
付大海随即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哦,也或许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到达张公公现在的位置,所以想得开。”
“谢谢付公公的奉劝!”张鲸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我也是为张公公好,你看你的脸色,咱都是没根儿的人,同病相怜,其实不止是今天,张公公自拜潞王爷为师那天起,好像就没有真正的笑过,谁不知你心里委屈?可你这样,真的好吗?”
稍顿了顿,付大海接着悠悠言道:“咱这些做下人的说难也难,但说容易也容易,不要有心就好,主子的心就是咱的心。主子哪怕让咱们吃屎,咱也得低头啊。”
张鲸一时不知如何搭话,本想拉拢付大海,结果被付大海吧嗒吧嗒“教育”了一通。
论资历,他比付大海老;论年纪,他比付大海大;论地位,他比付大海高……
算来付大海是他的晚辈!
但要说生气吗?
似乎也谈不上,付大海所言堪称金科玉律啊!
太监就是不能有心。
无数前例证明:有心的太监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张鲸何尝不知?
……
慈宁宫偏殿。
朱翊镠正在享受王爷的美好生活:赵灵素为他捏背,阳康端一壶茶侍立旁边。
见张鲸在付大海的引领下,轻手轻脚进来了,朱翊镠和颜悦色地道:“小鲸啊!”
“潞王爷,徒儿来了。”张鲸点头哈腰。
朱翊镠抬了抬手,示意赵灵素停下。忽然,他戟指怒向,大喝一声:“给我跪下!”
这一惊一乍的……谁特么受得了?
吓得张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都不敢抬头看。
朱翊镠瞬间将怒容收了几分:“来,给师父讲讲,初三那天去张阁老家说了啥?”
张鲸哭丧着脸,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潞王爷,徒儿没说啥啊!真的只是去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