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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胜败,死得多半是玩偶,不会是操纵玩偶的手。
只能说利欲熏人心,从来冷人血,若想人不恨,莫在此世生。
说来也巧,武从灵于清明踏青时从燕雀湖中救起的那位陈小姐,如今恰是梁记盐铺的女掌柜。
她的父亲就是梁家曾经的靠山,夺得梁家大权的小女儿是她哥哥的一个小妾,原来很不起眼,毫无地位的那种,如今却是陈家没落之后仅剩的救命稻草。
如今这个小妾有了新的靠山,自然一扫从前之卑下,端得扬眉吐气,恨不能把曾经的陈家大小姐当成奴婢使唤。
亏得陈小姐尚有些父辈余荫,多少剩点人脉和门路,能够跑去参加云虚搞得清明踏青就是明证,尽管饱受羞辱,好歹占住了掌柜的位置。
三河帮派驻梁记盐铺的人员,曾是伏剑的侍从,算不得贴身,更算不得心腹,在三河帮帮中的地位也不算高,但在梁家无异于太上皇,可劲的作威作福。
绘声拿着伏剑的佩徽找来的时候临近晚饭点,这个三河帮的小青年磨蹭半天才出来,一瞅见寒着俏脸的绘声,眉角浓郁不散的春意顿时化作冷汗津津。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急惶惶的要把盐铺内外全部指使起来。
绘声冷冷阻止,让他一切如常,仅是腾出后院一屋一角。
陈小姐很快过来陪侍,红肿的眼睛、怯懦的神情、憔悴的容颜、不整的衫裙,刚才肯定不是在吃饭。
她见那小青年战战兢兢的样子,心知来了大人物。
本想和绘声套套近乎,奈何那个小青年露出要吃人的警告眼神,绘声也实在冷漠,所以鼓不起半点勇气。
不久之后,宫天霜带着钟仪心赶来。
绘声立马变了脸色,悉心的服侍两女,招呼上饭上菜。
宫天霜则要等大家来齐了再吃。
绘声劝不过,只好作罢。
陈小姐不仅认识钟仪心,还相当熟识。两人的长辈乃是政敌死对头,晚辈之间自然也不对付。她脾气大,钟仪心脾气好,以前没少受她的欺负。
心里哀叫糟糕,不知道钟仪心会怎样报复她。
没曾想钟仪心像是没认出来,文文静静的坐着,很少说话,眼神从不乱瞟。
过了会儿,钟仪心寻了个更衣的借口,轻声细语的拉着陈小姐同行。
陈小姐自然不敢拒绝,一步步走得如履薄冰,到地方后服侍更衣,连头都不敢抬起。
钟仪心柔声道:“叔父尚在为官,父亲仍在天牢,侥幸有贵人慈悲,奴家才得以幸免。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我不记恨你,你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