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官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目光仍旧时刻注视着前面人群的变化,并吩咐手下将犯人看护在中间,时刻做好准备,若有异动则可当地绞杀,如果对方只是来送别的就没有必要动手,要不然在此处闹出大事来,对朝廷也没有什么好处。
囚车当中的老者缓缓抬起头,苍老的脸上皱纹横陈,像是一块干涸龟裂的大地,那双眼睛虽然勉强睁开,但已经失去了光彩。
他抬起头望着前面
不住跪地磕头的无数百姓,脸上浮现出一种难言的味道,忽然叹了一口气。
“虞祺何德何能竟让梓州百姓如此对我,只可惜此生已矣,再也无法为大家做什么了!”他一声感慨,声音虽然并不很大,但在说话的时候人群安静肃然,竟连楼上的洛北都听得清清楚楚。
“虞祺?”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会有些熟悉?”
这般情景如此震撼,让洛北的醉意立即去了一大半,但觉脑子生疼,虽然对这名字感到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了。
囚车中的老者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然后便有些气喘吁吁,想来是身子已经极其虚弱,大声咳嗽起来。
他咳嗽一会儿之后才缓了过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囚车还有那些被官兵看在中间的老老少少。
“我死得其所,只可惜却又要无辜连累了你们,哎……”
一声幽幽叹息,引多少人泪目。
他身后的囚车当中那名身穿软甲的军人昂首大笑,笑的山川发颤,人们心惊。
笑罢之后,他大声道:“虞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等一来不曾与大人合谋什么,更没有做出半点伤天害理之事,即便到了御前,哪怕就是地府当中,我等也无愧天地,当了兵的哪个怕死?能与大人共事三年是我二人的运气,就算是死我们也没什么再遗憾的了,至于连累的话就不消再说……”
“朝廷不分忠奸,这些年来缩首缩尾,不敢与金人一决高下,不就是怕丢了这座安乐之城,将百姓糊口之食搜刮一空尽皆送与他人之手,却让天下宋人易子而食,千年以后怕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口闷气憋在心中终年不得吐露,今日总算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给天下人听了!”
说完,他双眉倒竖,虽然关于囚车当中,却毫无惧怕之意,一时间“哈哈”大笑起来,形状如痴如狂。
骑在马上的将军没有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一番“悖逆”的言语,大怒道:“你这逆贼好大的胆子!”
手里的鞭子随着话音落在那名囚犯身上,这一下正打在他一侧脸上,打的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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