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拓本的判官丢开被斩成两半的笔,冷笑。
黄冲宿唇角上挑出一个邪意的弧度,道:“府君不出,你等皆是土鸡瓦狗!滚开!”
“好大的口气!”那手持大斧的判官怒声道,却始终没敢上前一步。
那只前缘蝶就停在他面前,微微翕动翅膀,又离弦之箭一样朝前飞去。
黄冲宿手提蘸钢刀,大踏步往前,不再看那两位判官一眼。
“你……”那手持大斧的判官怒目圆睁,方要上前,就被另一位拦住。
两人一起后退几步,黄冲宿身形渐远。
“就这么让他过去?”
“西方白虎七宿首宿,再来十个我们,也不是对手,呵,且让他去,那八位也不是吃干饭的,能拖住他们一时,却拖不了多久的。”
“哼,那几位这次也算是玩忽职守,竟然被人三番五次闯到了这里”
“禁声!”顿了顿,那声音继续道:“府君不是我等能议论的,呵呵,还是关注那黄冲宿吧,等八府君齐聚神寂地狱,我们就等着见证这一场屠神战吧。”
“屠神……”
“当然,无故入侵地府,你以为他们还能活着走出地府?二十八星宿,享尽荣耀的星君,会尽数折翼在此,尽数!”
“……”
他的行踪已隐藏不住了,黄冲宿再不费心掩饰神息,一路高调而迅速,判官以下莫可阻挡。
昨日已糜,前路可期,在千白年的等待和守望中,犹如一缕寻不到归宿的游魂,黄冲宿早将自己熬成最尖最利的一柄剑,此刻,那一柄剑已蹭然出鞘,为奔赴自己的归宿,披荆斩棘。
前缘蝶被他护的很好,此刻正轻轻煽动翅膀,为他指引得到救赎的路。
而那个女子,那个他追寻了上万年的女子,就坐在一处白玉高台上,神色悲戚的望着下面,她双脚还缠着锁链,纤细的手死死扣着白玉高台的边缘。
这一世,她仍然死在生命最灿烂之时,她自己结束了生命,他还没来的及好好守护她,她就如一尾枯叶蝶一样轻飘飘的倒在了血泊里,灵魂颠沛着回到这里。
为他引路的前缘蝶欢喜的飞扑向她,绕着她飞了三圈,仿佛在提醒它的主人它已找到了他心中执迷已深的前缘,然后就停在她发梢上,散成细微的粉末,被阴风吹散。
黄冲宿就站在没有鬼魂的街上,看着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