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道大门,他们绝不可能意识到这条路的存在。
“我已经到达大门边,战团长。”
他在通讯器中说道。
“向前行进中。”
“尽可能减少远程通信,我并没有发现任何电子信号,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通讯器中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沿着道路的边缘向前前进,飞禽从它们在聚居地建筑中搭建的窝里发出叫声,一辆运输车挡在了路中央。
车体上有星界军的标志,还有爆炸伤痕。
很快,他寻找到了一个散发着强烈血腥味,同时也是鸟卜仪所定位的地方。
一栋乡村小教堂。
它看起来是如此破落而不起眼,但法尔扎德小心翼翼的推开教堂大门时,映入眼帘的是骇人的一幕。
曾经称颂帝皇荣誉的场所如今变成了一个地狱,天鹰徽上钉满了尸体,砖石铺就的地板上,近百个的女性尸体被砍去脑袋,剥去衣服,摆出最淫亵的姿势拼凑成一个巨大的异端符号。
而她们失去的脑袋——
放眼望去,周遭的墙壁上,像是被抹上了一层肉色的烂泥,无数面孔在折磨下哀嚎。
他们挣扎着,徒劳无功的试图获得自由,哭喊着没有终结的诅咒乐章,一个个饱受凌虐的声音组成了难以入耳的苦难之歌。
当法尔扎德走进来时,墙壁上的面孔更是大声地尖叫,音量在绝望的爬升中达到高峰,并且开始融化,以一种恶心的缓慢速度速度滑落地板。
法尔扎德瞪着整个屠场的入口,试着不去想象曾经在这个昏暗的,骨黄色的地狱中所发生的恐怖。
强烈的恶心与愤怒在他的内心翻滚。
但愤怒此时于他毫无助益,他必须冷静地思考。
突然,他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用力地抓住他的脚,于是他低下头,看到了一个勉强算是人的生物正在地上爬行——他的皮肤都被剥落,双腿被斩断,甚至脊椎都已经被拔出,仿佛只剩下一副猩红空
荡的躯壳。
在那个人正狂乱地盯视着,空荡的右眼窝下,闪烁着无比的仇恨。
“天使——希望——”
他断断续续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器官逐渐消逝的结果便是让他的声音带上一丝机械的质感。
这时法尔扎德才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鸟卜仪里唯一的那个生命——这场屠杀的幸存者。
看到法尔扎德注意到自己,那个人的手抓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