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临如今已经率着亲兵进入了北蛮境内,正带着人在驿馆休整,他此时还浑然不知沈语迟那小混蛋硬是往他头上扣了顶绿帽。
他在驿馆里歇了片刻,掩嘴轻咳了声,不经意般的问闫怀:“可有书信送过来?”
闫怀是个老实人,闻言笑道:“您离开越城不过四五天,就是想收到沈姑娘的书信,也没有那么快啊。”他不由在心里默默槽了句老板,现在这么急着收书信,当初又干嘛撂下人家急死忙活地走人?
裴青临当然不想这么早和她分别,但他一怒之下关了沈南念,更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帮沈家人求情的话,约莫心里是担忧她为沈家人说话的吧,他抢在她求情之前放了人,自己却在复杂心思地驱动下,急匆匆离了越城。
这些心思,他自己心底清楚便是了,被闫怀道破,他脸色有些不悦,又想到自己走了这么些天,她连个口信也没捎过来,心下越发不痛快。
他漠然挑了挑眉:“谁跟你说我问的是她的书信了?”
闫怀忙住了口,他泠然补了句:“我问的是越城是否送来过公函。”
闫怀闭紧了嘴,忙不迭点头。他淡淡转了话题:“我让你留心查申屠将军幼子之事,你可查到了眉目?”
他这人是有些矫情的小毛病的,哪怕路途奔波,一到驿馆里,他还特地沐浴了一番。此时他拨弄着微湿的头发,面上露出思索之色,他沉吟道:“申屠将军脾性暴烈,爱憎分明,且极重恩义,他又对北蛮王忠心,若是不能寻到他幼子,跟这样执拗脾气的人和谈,怕也不易。”
闫怀脸色一苦,叹息:“也不知那小崽子躲到哪里去了,竟这般会藏,卑职多番打听,如今还是没寻到人。”他又忙补了句:“不过,消息倒是打听出来不少,卑职已经派人去四下寻人了,想来不久就会有眉目,您放心。”
裴青临嗯了声:“务必在去北蛮王帐之前找到此人。”
闫怀应下,又面露犹豫,裴青临问:“还有什么事?”
闫怀沉吟道:“您...若是惦记着越城那边,要不要趁如今距离还不算远,给沈姑娘去信一封?”
裴青临羽睫微动,却忽的抿起唇,像是在克制什么:“你一天到晚揣度的就是这些事?难怪办不好差事。”他不悦拂袖:“下去。”
......
沈语迟这边终于休整的差不多,又特地去和永宁她们商量好了时间,这才有些疲惫地回了暂住的院子。
她这回来就没带几个侍女,多是护卫一流在身边服侍,幸好她自理能力强,也不用人每天服侍,把护卫打发出去,自己端来热水,拿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