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晚辈婚事的专注和一族之长的威严,自知就算将这句话说出来,怕也不会得到他的允许,也就不说了。
把婚期、聘礼诸项事定下,夜已深。
荀绲说道:“你回家去罢。在郡里好好做。你与文若并立郡朝内外,权倾一郡,万事务必小心,不可落人把柄,损我荀氏清名。”在他们这些经历过沧桑,深谙世情的老一辈眼里,宗族的名望比一切都重要。名望在,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名望若坠,万事皆休。
荀贞恭谨应诺,倒退出堂,由荀衍、荀谌等人送着,出了荀绲家。
……
他又去荀衢家,陪荀衢对弈。
下到半局,荀衢索然无味,拂袖推乱棋盘,说道:“公达一日千里,汝今反不如昔。”这是在说他的棋技越来越不行。
荀贞惭愧赔罪,说道:“自离家入仕,几无闲暇弈。”
荀衢说道:“你本就愚钝,才智不及公达,亦不如吾子,又常不练手,今之弈技不如三岁小子!以后不要下棋了,免丢我家之名,徒惹人笑。”
荀贞跪拜应道:“是,是。”
“我闻你今名震郡北,半郡百姓为你作歌。想必你很得意吧?”
荀衢从没和荀贞谈过公事,今夜忽然提起他的郡北之行。荀贞听他语气不对,伏地不敢起身,唯唯说道:“没有,没有。”
“没有?你可知,你和陈家的婚事差点因你的郡北之行而没了么?”
“啊?”
荀衢说到此处,转开话题,问荀贞:“你行县至襄城县,李宣在县界拥慧迎你,可有此事?”
“有。”
“你在李家畅谈一夜,次日方走。你和李宣都说了些什么?”
“孔孟之道,黄老之学。风土人情,世间趣事。”
“谈谈世情你还行,孔孟之道你怕非李宣敌手。”荀衢评价了一下荀贞的才学,随即转入正题,问道,“你可知李家与长社钟氏有姻亲么?”
“知道。李膺的姑姑是钟皓兄长之妻。生子觐。觐又娶李膺妹为妻。”
“那你是否知道是谁把李膺的妹妹嫁给了钟觐?”
“我记得听阿兄说过,是膺祖,故太尉李修。”
“你还记得听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