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忧他会逃。他两次遣兵都未能渡过水,他会不会因此干脆放弃昆阳,独自逃遁?”
波才很“重义”,昆阳被围后,他不但没有独自南下,反而还两次遣派兵马援救,这让皇甫嵩、朱俊喜出望外,然而如今围城已有三曰,波才两次援救皆未能获得成功,他会不会因眼见无法救援而干脆放弃昆阳,改变主意,独自南遁?这让皇甫嵩有点担忧。
射声营的校尉说道:“我军渡水前,在巾车乡军议,不是已经议过此事了么?将军当时说:波才部只有一两万人,即便他放弃昆阳,独自南逃也无损大局。……,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此忧虑呢?”
皇甫嵩答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随着战局的变化和发展,作战的目标肯定也会随之发生变化的。在渡过水之前,皇甫嵩的首要目标是围住昆阳的黄巾军大部队,如今已围住了昆阳,虽说暂时还没有攻克,但离攻陷已经为时不远,并且令人惊喜的是波才居然这么重义,没有独自先逃,而是还在舞阳待着,在这种情况下,作战的目标就不能只还是围住昆阳,而要随之改变了。皇甫嵩现在考虑的是:在包围昆阳之同时,能否再歼灭波才?
朱俊应声说道:“这两天我也在思忖此事。如今昆阳城内的贼兵已成瓮中之鼠,不足为虑了,若是能再进一步把波才也留下,自是最好不过。”
皇甫嵩问道:“将军可有计了?”
朱俊人很聪明,但聪明分很多种,不一定都擅长战阵计谋,他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摇了摇头,说道:“尚无良策。”问皇甫嵩,“将军今暮召吾等前来,必是胸有定见了?愿闻其详。”
皇甫嵩笑道:“谈不上‘定见’,不过确实有了点想法。”
“噢?是何妙计?”
“欲要留下波才,不外乎两策,或野战歼之,或分兵去围舞阳。”
“舞阳城中亦有两万贼兵,我军总共才四万余人,怕是难以同时围击昆阳、舞阳两城。”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於今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野战歼之。”
“波才在舞阳城中,如何野战歼之?这几天他虽两次派兵欲渡澧水,然这两次他都只派了四五千人,我等就算把这四五千人歼灭了,他还有万余人。在知道他所派之贼兵被我军歼灭后,他定会立刻弃城南遁。这样一来,他那万余人马可就留不住了。”
“将军所虑甚是。我在想,我等能不能这样?”
“哪样?”
皇甫嵩从坐席上站起,从容行到帐中,令帐下司马取来地图,铺在地上,便就立在图边,示意众人围上来看,指点地图,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军、文公、诸君,以为如何?”
朱俊斟酌了会儿,蹙眉说道:“计是好计,就是险了点。万一此计不成,那么不但歼灭不了波才部,还很可能会被何曼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