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算真的大喊「喂」又能怎样。那家伙在那天晚上,已经沉入河底深深的黑暗中了不是吗?
不管呼喊几次,他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就算听见了也无计可施吧。喂,我要走了喔。难道想对他这么说?还是要说:要不要一起来?明明根本就一点也不想带那家伙一起走吧。
(如果真有什么要说的……应该是「再见」才对吧。)
只有这个了。这样才对。
不是吗?万里问自己。
盯着同学会那天晚上发生不可思议现象的那附近看。长得和自己一样,在过去的时光中身为多田万里活着的那家伙,露出放弃的眼神放开手,跌落、沉没的那附近。有着将桥墩吞没的漩涡,如深渊般的黑暗深处。
「对了,万里。」
听到母亲的声音,万里应了一声「什么?」转过头。
「你把住处地址抄下来给奶奶了没?她不是拜托你了吗?说她眼睛不好,要你字写大一点。」
「啊,糟糕,我忘了。」
「咦?你忘了?真是的,到底在搞什么啊……」
「惨了啦,怎么办?还是我在明侰片上把地址写超大然后寄给她?」
「就这么办吧。妈写给她当然也可以,但收到你寄的明信片奶奶一定更开心。奶奶她啊,说想寄橘子到你住的地方去呢。真是的,你这个坏孙子,别玩弄奶奶的心啊。」
耶嘿,不好意思。万里说着搔搔头,再次望向窗外。蜿蜒到桥头的车阵,终于开贻缓缓移动了。
自己正像这样,将沉在那里的家伙弃之不顾。
(……他正在看着我吗?即使是现在也从那里正看着我吗。)
关上车窗,转头看前方。载着万里的车子也缓缓前进。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到今天已经反覆思考无数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件事又代表什么意义呢?还是说,那是某种变化的前兆?会是失去的记忆要恢复的预兆吗?
无论对父母或朋友都没提起这件事,却在事先安排好的诊疗时。对发生意外事故后一直帮自己看诊的医生说了。
简直就像看到幻影,在那桥上和另一个自己相遇了。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早已遗忘的那场事故在面前重演。然后,目睹那家伙沉入河底——除了这些之外,还告诉医生在这之后自己有多不安的事。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因此恐惧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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