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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房里,望著那张被退回的便条纸,身体滚倒在地板上。脑中浮现在这几天内失去的所有东西,渐渐地眼皮内侧点燃了小朵的火焰,迸散的火星往周遭延烧,火势似乎愈来愈扩大──就这样迎接了早晨的到来。
那是个空洞得不可思议,连一片黑影都看不见的白色早晨。
或许是因为一切思考都被燃烧殆尽了吧。
明明黑暗的夜里曾痛苦得几乎粉身碎骨,认为自己就要忍受不住了,没想到天亮之后,也不过就是迎接了普通的早晨。那些崩解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自己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活著。
万里身上还光裸著,心想(今天……第一堂有课啊)。
是啊,第一堂是非去上不可的课,自己怎么还悠哉地顶著一头湿发站在这。头上的浴巾,「唰」的一声掉在地上。
弯下腰想捡起浴巾时,白与黑的闪烁光影出现在眼前。总之,得先吹乾头发去上课。一部分的自己这么想,另一部分的自己则是被扯进哀伤的漩涡,依然站著无法移动。这两者清楚地交互闪现。
该看哪一部分,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到底是想沉默,还是想大叫,连这都不知道。如果有人说「哭吧」,想必能够哭得出来,如果有人说「笑吧」,大概也能立刻笑起来吧。不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想怎么做,只能姑且机械式的移动身体。没时间了。
若问到底是什么时间,其实连这也回答不出来。大概是……第一堂课的时间?或许吧。
捡起浴巾,擦乾头发时,「啊!」万里突然发出惊呼。
完全从意识中忽略而一直放著不管的右手烫伤处,泡水发白的大片皮肤因为淋浴的关系深深剥落,垂挂在手掌边缘。名符其实的整片剥除,露出腥红色的伤口嫩肉,却完全不觉得痛。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伸手拉扯剥落的皮肤,撕下之后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将那曾是自己肉体一部分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心想,上完第一堂课后去要块OK绷来贴吧,此时──
「……啊,对了……」
谜团之一突然解开了。
一边眺望无趣的风景,一边百思不得其解地想著自己在这种地方做什么。那是住院时的事了。靠在空中走廊的窗边,望著楼下吸菸处的长椅。就算当时再怎么闲,面对这么无聊的风景还能忍得住,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现在想起来了,当时的自己,其实正感受著某种「怀念」的情绪。
脑中浮现的是高中时,在通往体育馆的走道上。走在前面的自己,单脚跨在只有三阶的楼梯上,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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