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浮白原有些精力不济,在风浪中对抗了半宿,又逢夜昼交替之时,头也开始隐隐作疼。
陆浮白他们船上并没有孩子,莫非昨夜竟不止他们一艘船遇到海难不成?循着声音看去,陆浮白就见不远处一截木板上趴着一个身材幼小的孩童。那孩子随着木板浮浮沉沉,眼看就要从浮木上滑下去了。陆浮白不及多想,便用了几分内力驱使身下的原木飘了过去。
“小朋友,莫怕,姐姐抓着你,没事的。”眼见小孩儿冷的几乎撒开了手,陆浮白便俯身伸手抓向了他身后的衣领。
陆浮白的手抓在他的衣领上,那孩子立时停止了哭泣。下一瞬,陆浮白立即意识到不好,想要松手想要后退,可那孩子已经反手抓向了她的手腕。陆浮白不及起身闪避,亦是反手一抓。几乎同时,水底一把分水刺刺了上来,她只一侧身,堪堪避开了要害。
分水刺刺进了她的身体,几乎同一时刻,陆浮白也捏碎了那孩童的一只手掌。陆浮白反手将那使分水刺的刺客打了出去,人顺势随着浮木退出十几丈远,左手点穴止血,右手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鞭子,所以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
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海面上,耀眼的让人发晕。陆浮白不知道水下还埋伏着多少刺客,她生平第一次发现,这旧疾竟是如此要命。若非昨夜对抗风浪损耗太过以至于引发旧疾,当不至于陷入包围而不自知。
陆浮白虽然不记得往事,可在白云城,石慧最终还是将银龙鞭还给她。为了扮作船工上船,陆浮白并没有带上佩剑,而是将银龙鞭缠在腰间带上了船。陆浮白一手持鞭立在了原木之上,随着海浪飘浮,目光落在了那个矮子身上。海上行船哪有许多孩子,原是个侏儒罢了,只那孩啼学的倒是很像。
陆浮白做事极少后悔,今日虽然被摆了一道,她心中依旧没有悔意。在陆浮白看来,人之一生不会一直不出错,落子无悔,方不会将时光耗费在已发生的事情上。可陆浮白还是叹了口气,不是后悔,只是不爽这世道。
你看,这做好人多不容易,舍己为人,还要防着碰瓷!
“哈哈,不想到锦衣卫千户连这种小伎俩都会上当,有趣有趣!”那使分水刺的汉子立在浮木上笑道。他的分水刺上还带着血迹,难为他方才落回水里的一瞬间,还要护着兵器不被海水洗去了上面的血迹。
“你觉得这很有趣吗?”陆浮白道,“我真好奇你的爹娘是什么东西,大约不会是人才是。毕竟人是不会生出畜生的不是吗?”
“你骂我是畜生?”
“以碰瓷为荣,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不是畜生是什么?难道你以为只要长两条腿的就能叫做人?”陆浮白冷嘲道,“鸡鸭也是两条腿!”
“朝廷的鹰爪何时也学得与那些酸儒一样,满口道德仁义了?”侏儒摸着自己被捏碎的那只手阴测测笑道,“如今说的冠冕堂皇,命捏在别人手上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