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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这句话了！”林黥重重地点了点头。所有担心的事情总算落下了帷幕。

走出军区大门，林黥扫了眼门口那棵约三人环抱的樟树，七月正是枝叶茂密的时候，枝尖儿处那几片嫩绿的嫩叶都像在证明着什么。林黥却是在想，这么一颗至少有数百个年轮的老树，它到底见过多少军区门口进进出出的牛叉人物，也许没有那茂盛的叶子多，却也不会比萦绕周围的树枝少。

进城一年多来，林黥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老头子当年到底为什么会搞得落魄收场？从所有人口中对老头子的评价来看，周剑英即使隐藏得再深，埋得再彻底，以老头子那双眼睛，是不可能扫不出点尾巴来的。

官场数十载，虽然曾经嚣张跋涉，却也不曾被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笑里藏刀的人当做出头鸟给打下来，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在林黥看来，发生在老头子身上的机率也太小了，无异于布什说打伊拉克不是为了石油，中国房价在跌，行将就木的老光棍娶了个十六岁的青涩初中生一般是个奇迹。

这问题林黥一直想不透，而来到成都这些日子里，一件接着一件事情的发生，隐隐感觉背后有什么在推着自己往坑里跳，也不知道那是个香喷喷的女人坑，还是看了一眼三天都吃不下饭的粪坑。反正，自己像是除了跳下这个坑之外，再没有了第二个选择。

尽管水月龙给出了一些充分的理由来说明自己比诸葛耶鸣更适合当个枪手，可林黥还是觉得这像是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套，而诸葛耶鸣的计划很明显是单干，并没有任何上面安排的意思。还真就不明白，水月龙到底觉得自己哪里有做枪手的潜质了，如果他愿意告之，林黥也许会想办法改正过来，浑水中的枪手虽然不是谁都能当的，可也不是光宗耀祖的事。

无论怎么说，捅下这么大一个篓子，哦，是几个篓子！林黥想要在成都顺利的呆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当一个枪手，干掉黄家的艰巨任务就这么压在了身上。

大樟树下，靠着那略微倾斜的树桩，一边注意着军区门口出来的身影，林黥给张少欢去了个电话。这个电话一打就打了半个小时，整个过程中，林黥没有太多的言语，偶尔就嗯好行之类的语气词给回复过去。

电话挂了之后，林黥略微浓厚的眉毛都挤成一块了。辞生堂仅仅是受到鬼菊帮的几次正面挑衅，猜测的京都神秘人物并没有出现。现在林黥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要不就是王基铭在第一时间就帮自己摆平了这些对自己极为揪心的问题，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样一来，京都方面要烦心的事情还真不多，辞生堂可以任由张少欢去发展，如果他可以牵制住陈乔伟，那也是给沈家提供了更多的准备时间。

张少欢是个聪明人，聪明到林黥有时候甚至都会庆幸他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兄弟。张少欢很清楚自己在林黥发展中扮演的角色——盟友，或者更直接点说，就是一颗楚河汉界上的炮，该往哪里打，该怎么打，都在执棋之人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