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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想她活。
这样的阿七,应当好好的活。
他喉咙哽咽着,看着她恬淡的脸孔,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是,很好。”
“既然这般好,我们不该做点什么?”
绕来绕去,她又绕到了那点事上。赵樽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带出一丝笑意,“我以为,阿七第一爱财,第二才是色?如今这黄金满屋的地方,你不是应当更喜欢钱财?”
“这你就不懂了。”夏初七托着下巴,笑道:“赵十九,还记得在清岗县时,我写给你的卖身契上写的愿望么?”
“嗯?”他狐疑,不知她为何发问。
“貌好器粗,黄金满屋。”
他无语看她,她又笑:“如今黄金满屋,已经实现,姑娘我就差一个貌好器粗了。如果能得偿所愿,也不枉此生,死而无憾了。好心人,能不能帮帮忙,完成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心愿?”
她眨着眼睛,说得极是欢快。
赵樽叹息,“你这妇人。”
“如何?爷,你是不是心动了?”她看着他,就像在京师奢华的京师晋王府,或在漠北凄风苦雨的毡帐中一样,将自己偎入他的怀里,假装只是在与他围炉夜话,天亮了,太阳就会升起来。
两个人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烟雾茫茫,光影婆娑。
若不是有三日之限,这确实是美好的日子。他的手,慢慢地梳理着她的头发,淡淡问,“阿七,你当真不觉得这般陪我赴死不值得?”
她微翘唇角,头靠在他肩膀上。
“我说很后悔,你信不信?”
他说:“信。”
她问,“我若晓得今日要死,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你信不信?”
他愣了愣,笑了:“信。”
她嘴里嘻嘻有声,突地伸出纤细的手指,使劲戳了戳他的肩膀,懒洋洋的说,“那赵十九,良日美景剩三日,洞房花烛赶紧来。你愿是不愿吗?”
赵樽身躯微僵,低头看她。
“阿七,你脑子成天都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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