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朝西厂那两扇乌木大门走去。
绣着“娇娇”字的手帕掉落在地,轻盈而无声。
她站在大门前。
指尖试探着伸出。
门钉没有摸到,摸到的,只是冷硬的门板。
南宝衣轻笑:“看来儿子是生不了了,大约只能生个闺女儿。”
她推开门。
触目所及,是檐下一盏盏白色的凄迷宫灯。
远处一座座黑色楼阁里,隐隐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那是西厂太监在拷问犯人。
路过的太监,怀抱各种阴森肮脏的刑具,恭敬地朝顾崇山请安问好,余光望向南宝衣时,面容诡异而扭曲,就连笑容都叫人畏惧。
一具具尸体,用板车拖着,往皇宫深处而去。
寒风偶尔掀起白布,尸首青紫交加惨不忍睹。
有的板车走着走着,还会掉下莫名其妙的残肢断臂,甚至是一团团血淋淋的脏器!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儿。
若是头一回来这里的姑娘,定然会呕吐尖剑
可是南宝衣始终面色如常。
西厂,是她前世的避风港,却也是诞生她另一重噩梦的地方。
如今故地重游,她以为会生出万千感慨,可她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畏惧,只剩无尽的从容。
她大约终于和权臣大人、九千岁一样变态了。
顾崇山轻声:“害怕吗?”
南宝衣温声回答:“像是回家。”
顾崇山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之而起的是浓浓的兴致。
南宝衣随顾崇山往一处黑黢黢的楼阁走,试探道:“九千岁,你可有听过榴花夫饶名号?”
顾崇山驻足。
他转身看着南宝衣,恰在这时,一道身影摇摇晃晃地追了来。
“老子在承乐殿盯了她好久,若非姑母提醒,我竟不知她在西厂!”那纨绔公子哥儿醉醺醺的,满脸都是兴奋,“死阉奴,我姑母放话,这骚蹄子如何处置,全由我了算!你给老子弄间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