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的渗透,于是拿了笔墨纸砚,放心大胆地给小堂姐她们留下一封说明情况的书信,又照葫芦画瓢地绘制了那幅小地图。
她知道以小堂姐的脾气,是万万不可能允许她独自去救阿弱的,于是做完这一切,她穿上厚厚的袄子和狐裘,提上一盏气风灯,利落地翻出窗户,借着夜色和大雪的掩护,悄悄往驿站外面跑。
小堂姐她们,大约会在半个时辰以内发现她失踪,之后,寒老板会立刻带人去追她。
她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与对方周旋。
迎面而来的风雪呼啸刺骨。
南宝衣孤零零跋涉在雪地里,明明天寒地冻四野无人,却不知怎的,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害怕。
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双脚被冻得失去知觉,南宝衣终于看见了太白山脚下的那一点暖黄灯火。
……
“这便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的经历。”
长夜无事,霍启干脆给阿弱讲起了萧宁和温彤的故事。
他讲完,给阿弱倒了一杯热酪浆。
小家伙捧着酪浆,早已听得泪眼朦胧,正抽泣得厉害。
他不知道他的亲爹爹死的那么悲壮无奈,也不知道他的亲阿娘曾那么努力地保护他……
霍启垂下眼睫,面容深沉几分:“如果说萧氏皇族里,有谁是个善人,大约便是你的生身父亲了吧。”
当年火族数千人葬身塞外,侥幸活着回到长城里面的不过寥寥数十人。
那时,所有人都想杀了他们。
是先皇太子萧宁,请旨保下的他们,还允许他们进入关内,仍旧给予他们良民的身份。
他评价道:“比起先皇太子萧宁,萧道衍太过残忍,他不堪为帝。”
阿弱抬袖擦了擦泪水。
他并不觉得父皇残忍。
为了保护别人而养成的杀伐决断和机关算尽,那并不是残忍,那是另类的温柔。
就像国子监花园里,那些保护花朵的荆棘。
心腹侍卫匆匆进来,恭声道:“少主,她来了!哨卫检查过附近,没有其他人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