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拿我的衣衫。师父也坐起身揽住我的肩不肯放开,“予蝶……到底怎么了?你好歹说句话……求你说句话……”
我在他怀中挣扎,但我越是挣扎,他就将我抱得越紧,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小声哭出来:“放开我……离我远一点……求你离我远一点……”
“予蝶……”师父抱着我心痛地低喘,“为夫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那为夫向你道歉……你若是消不了气,打也好骂也罢,你可以发泄出来……只求你不要这样,要为夫将你放开……”
我这才渐渐冷静下来,嗅着他怀中的檀香,确认这个怀抱温暖安全……师父便安静地搂着我,将脸埋进我的发间……
就这样不知静默了多少个沧海桑田,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他坦白:“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刚才……我刚才竟然把你错当成了项逸南……”
师父却只是抚着我的背低声轻叹:“你怀有身孕,又受了那么多惊吓,难免会有些情绪化……是为夫不好,不该忽略这一点……”
我的眼睛又有些发酸,于是在他耳边低声轻唤:“静好……”
他微微侧头,我这是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可能让他有些不习惯,但他还是轻声应道:“怎么了,予蝶?”
我又伸手搂紧他的脖子继续做树懒,轻笑道:“没事,只是突然很想叫你的名字……静好,静好,静好……这个名字,我好爱好爱……”
好爱好爱,从今以后,就想赖着一步也不再离开……
晚膳后一起去林中散步。
那么多的参天古木,也比不过我身边的这一株紫檀木。
师父轻搂着我的肩,一边漫步一边对我讲起在玉关寺里的往事。讲他儿时并不顽皮,但却很做了一些傻事,总是难免遭到师兄的训斥。讲他如何从小沙弥长成了正式受戒的入座弟子,又讲他如何多次在外来客僧引发的论经之中胜出,又如何平定了寺内的两派分歧,最终由一个普通的入座弟子超越了众多师兄弟破例成为了方丈座下第一大弟子……
听得我一边叹服又一边在心里暗自可惜――我一直以为他能当上什么第一大弟子的原因跟空柳一样,纯属是排行问题。早知道他一路走来这么不容易,我就不该毁了他这么多年的修行……可是事已至此,我总不能又将他给还回去……
师父突然俯侧过头来问我:“你们精魅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可将我给难住了……总不能说到处都是废气与垃圾,城市里大多只有钢筋水泥和人工草木,有时就连下一场雨也需要动用高科技,更别提只有在旅游景区才能看到美丽自然的风景;也不能说人与人之间隔膜都很深只交面不交心,学生功课很繁重上班族也很有压力,离婚率、失业率和自杀率逐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