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佃户,每年上缴粮税,堪堪得以度日。
而这地主,便是周家了,周家据说是黑山坳里待得最久的家族,细细数数,周家族谱中居住在黑山坳里的先祖,怕是能够排到千年以前。
周家得祖上荫庇,有良田数百亩,圈养着些佃户短工为其劳作,日子过得颇为丰润。大致算来,这黑山坳里,大半的农户倒是都在周家打工,拿周家的工钱。可想而知,周家的人掌握着这小山沟多数人的生计来源,自然而然养成了颐指气使的习惯,即便是家丁,也是族中沾亲带故的人来担当,这些人平素行事嚣张跋扈是司空见惯的事,平常农户们虽然多有怨言,但为了糊口,也只有咬着牙忍了下来。
今日卓凡的二哥卓平跟着长辈们去田间劳作,毕竟是年纪不大,平日又是饱一顿、饿一顿,身体虚弱,在田里忙活了大半天,便自体力不支。于是便被长辈们打回来休息。
可人路到中途,却碰了个周家的家丁,这人是周家的远房表亲,每天闲来无事便在村中四处乱逛,仗着和周家带点亲,端地是横行霸道,当时正在路中戏耍一农户家的女儿小桃,恰恰给卓平撞上,卓平和小桃自幼便相识,看到此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但他如此瘦弱,对上平日衣食无忧,训练有素的家丁,这后果可想而知。
……
夜。卓家。
桌老爹抽着旱烟,一口一口地吐出云雾来,默不作声。
卓凡的大哥卓贵,听了母亲的转述,也闷着不吭声,他以往其实也没少吃周家的亏,此刻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大家都保持沉默,老三卓凡却有些忍不住了,霍地站起身来,从门版后面掏出一把柴刀,便要出门。
“卓凡,你给我站住!”桌老爹见儿子动作,将手上烟斗在地上一磕,不容置疑地嚷道。
“爹!”老大卓贵一拍大腿,突然站了起来,“老二的事,咱们一定得讨个说法才是!”
“哼,讨个说法,先别忙……先别忙,老三,你这是想去干什么?”卓老爹问。
“干什么?他周家欺人太甚,二哥今天被打成这样,爹,我实在看不下去!”
“你个不开窍的东西!”桌老爹几乎是跳起身来,指着卓凡大骂道,“都怪村西头那陈老头子,每日里尽给你讲些个瞎编的故事,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搞的你一身江湖习气。哼!你是傻的吗?周家?你以为爹不想去讨个公道么?他周家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多少年了,可是你这般去,和送死有什么差别?”桌老爹气得胡子簌簌抖,“你们这些不长进的东西,你没看见,去年李家孩子被周家的人打成了残废,最后怎么地?周家前脚赔了五两银子,后脚就使手段将李家的两亩田产弄到了手,哼,现在李家爷俩,便在五十里外的镇上要饭,据说染上了恶疾,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也想我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