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眉头皱着,盯着周琛一阵思量,又看了赵忠和其他几个常侍几眼,面色变化数次,似乎才拿定了主意,却对张让就是一声叱喝:“张让,你还不退下!若非周琛忠言直谏,几位常侍提醒,使朕明悟,几乎让你毁了朕的声名!”
“皇上,奴才……”
“还不退下!”张让还要劝告,刘宏不耐烦的又是一声叱喝,随即看着周琛,却是温和道:“卿不愧是忠良之后,朕之忠臣,快快请起。”
周琛见赵忠暗中助他,刘宏软化下来,心思一转,看着跪在刘宏面前的张让,却是禁不住计上心来,非但不见好就收,反而更进一步,梗着脖子,直着脑袋盯着张让,向刘宏启奏道:“为臣不起。为臣是外臣,张常侍乃内臣。内臣外臣身份虽然有别,但臣对皇上一片忠心绝无内外分别,今臣受张常侍之辱,皇上若不予为臣做主,臣日后有何颜面立足朝堂,效力于皇上!”
张让跪在一旁,听到周琛这话,气的面色青,刘宏不话,他却不敢说半句反驳的话。
刘宏见周琛依旧不依不饶,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又说出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来,还有赵忠等人为其说话,微微踌躇,心下虽然不忍,但还是怒视着张让道:“张让,你还不去外边站着,也在外面站上一个时辰,看你还敢不敢再戏弄忠臣!”
“奴才,奴才,奴才令命。”张让心中虽然不甘,却也只能答应一声,走出了东暖阁,去外面站着了。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纵然是尧舜禹汤再生,也不及皇上之万一。为臣能为皇上臣子,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今臣为羽林中郎将,愿以性命为皇上驰骋,绝不让皇上安危受半分威胁……”周琛见刘宏责罚张让,为他雪耻,目的达到,忙做出一副感恩戴德,感动备至的神情,匍匐在地,向刘宏大声道。
周琛一串奉承之后,又是一番大表忠心,皇帝刘宏顿时听得喜笑颜开,菊花怒放。
刘宏的目的就是收服周琛,为他效忠,而不是让其作为世家安排的棋子,来掣肘他。如今看周琛举止,竟然是耿直忠烈之臣,对方又和张让杠上了,索性正好借机笼络收服周琛,却是比张让之前的计策要不知好了多少倍!
“爱卿快起来吧。舒城侯少年英杰,剿灭贼寇,有功于社稷。难得又是文武双全,忠良之后,日后必为国之柱石。朕听信内臣谗言,使卿受辱,倍感惭愧,还请莫要放在心上。”刘宏见周琛大表忠心,索性英明起来。
“为臣不敢,为臣年少,能得皇上信任,受之羽林禁军重职,已是天大的恩赐,皇上示臣以恩,臣必以忠义报之,方才鲁莽,还请皇上责罚为臣。”周琛忙又感恩戴德般回道。
刘宏看着周琛那激动的神情,心中愈满意,忙道:“卿忠言直谏,有古之贤臣风范,何罪之有?朕不但不怪罪于你,还要恩赏于你。左右,设座,请周将军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