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礼不下庶人’?「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君子知礼,自然当有内外亲疏,亲友仇雠之别!不然依世兄所说,君子有礼,若仇人拔剑而向,世兄也当待之以礼,这岂不是引颈待死么?”
“修儿不可狡辩!过来陪爷爷这里坐。”杨赐听杨修如此回答,不待周琛话,忙呵斥道。
周琛的问题虽然简单,却十分刁钻,一个回答不好,就会被人视作伪君子。杨修年幼,但确实机智,不正面回答周琛问题,反而抓住话中的漏洞,巧妙的转化话题,驳斥周琛,弄得好似周琛说错了一般。
周琛微微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杨修一个十岁孩童,竟然如此牙尖口利,确实有些乎他的意料,也不能就此和一个孩子去辩论,当下只能笑道:“琛未到洛阳,已闻贤弟过目不忘,辩才无碍,方才一试,果然名不虚传!”
“世兄过誉了。”杨修乖巧地向周琛行了一礼,这才又小跑到杨赐身旁,恭敬的坐了下来。
周琛却是仍有些羡慕的看着杨修,人生下来,便已分了三六九等,杨修就是这其中的个别之一。
一个十一岁的孩童,如此机智成熟,确实不是常人能比。再仔细想想,杨修和周瑜同龄,如今都是虚岁十一。周琛在庐江舒县家中呆了约莫一月,周瑜前后在他身边跟了十多天,其举止言谈,也明显与普通孩童不同,虽不似杨修这般锋芒毕露,但却是温和大度,颇有心胸,显然是另外一个类型的天才儿童。
周琛正自羡慕杨修和周瑜天生不凡,这时却听杨彪道:“公璞到洛阳后,还习惯吧?”
周琛回过神来,忙客气道:“多谢世伯关心,除了不放心家中的母亲外,其他倒是都没有不妥。”
“哦?公璞安顿下来,也可以将令堂接到帝都来。此番任上,想来至少也得两三年,不必担心又会放任外地。”杨彪忙宽慰道。
周琛听杨彪这话,却是心中郁闷,洛阳他可从未想要多呆。一年半载已是他的忍耐极限,如何能呆上两三年?当下忙道:“如今黄巾贼虽然平定,天下盗贼蜂起,地方上山贼匪患为祸,侄儿有心征战沙场,只等有机会便出京剿贼,却也难以稳定下来,家母在老家总比跟着小侄奔波要强。”
“原来如此。”杨彪却是不禁皱了皱眉头。
周琛一边同杨赐、杨彪闲聊,一边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晚宴开始、结束,他好赶紧去赴何进府上之约,必定已经答应过袁绍,若是失约不去的话,失信于人不说,可是要得罪洛阳官场一半以上的人物,却不是他能承受的。
与杨彪杨赐坐了约莫半个时辰,杨府之中,陆陆续续又来了七八个人,杨彪这才吩咐仆人开宴,宴席就是普通的家宴。菜肴都极为简单,除了有几盘鸡、鸭、鱼的荤菜,其余多是素菜,既没什么烤乳猪、烤全羊等大肉,更无什么上八珍、下八珍等做工精美的高级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