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逃离樊篱的机会,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从来就没人将这当做定律,那苏武还牧过羊呢远者不必说,就是前朝旧将路昌祚,不也是刚刚被释放吗?他暗想万一要动起武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是个累赘,他遂也不矫情地推辞,心怀感jī地问道:
“不知侯爷,有甚么话需要我带到?”
“昔日我为边将,为国浴血奋战,然却有人掣肘,徒令亲者痛仇者快今日我为使者,远赴异邦,却有人yù置我于死地。我一忍再忍,倘若我无需再忍之时,便是你我君臣永别之时”
“扈某,定不会让侯爷失望”扈méng躬身良久,虽觉韩奕此话有些不妥,但也诚恳地保证道。
……
汴梁,郭威再一次雷霆大怒,今日郭威连夜召集宰相与大臣们偏殿相见,一改以往惯例,郭威命人移去了坐netg,让臣子们站着说话。他怒吼的声音,让宰相与大臣们噤若寒蝉。
“枢密院有何话说?”郭威的目光看着殿顶,问的却是枢密院使王峻。
王峻上次称病不朝,暗地里借助藩镇的力量,威胁朝廷,最后终究以郭威的忍让而结束称病的局面,又上朝言事了。因这事,王峻显示出了自己的权势,在同僚面前就显的更加跋扈,仿佛大周朝就他一个大臣,就连李毂与范质二人,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避其锋芒。
面对郭威的质问,王峻面不改sè,仍然举重若轻不紧不慢地回道:“回陛下,臣已经派出大臣赶往荆山军营调查此事。”
“哦?”郭威声sè俱厉,怒火却更高了,“朕关心的是,此事七天以前生,为何今夜朕才知晓谁敢害我大臣?”
郭威说的是出使金陵的韩奕。
震怒之下,王峻不敢看郭威脸sè:
“陛下,此事也并非大事。以往北南二朝沿淮驻军双方各为共主,各守其疆,又分别有攻有守,更不必说当今天下分裂,诸侯都有一统神州之心,互有挑衅之事生也不足为奇。”
“王公说的轻巧,难道你不知自陛下刚登基大宝时起,就连番颁过旨意,禁止我军挑衅唐兵,即便是江淮生旱灾时,亦是如此,这还是出自王公自己的主意。今北海侯出使金陵,与江南人修好,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生此等事情,我朝朝廷脸面何在?授人以柄”副使郑仁诲直言道,他将目光投向三司使李毂。
“陛下,老臣只想讨个明白,到底是谁下令荆山军挑衅唐军的?”李毂怒道。他目光直视郭威,纵是郭威身为皇帝,也难以招架,因为任何军令都必须经过他的认可,郭威感到自己像是个睁眼瞎。
“陛下,枢密院也只是秉承陛下旨意行事,臣没有下过令。”王峻急忙道,又补充道,“但凡枢密院用印,都需要经过郑大人、魏大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