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说并不等于都是妄语，卫国公屡战西戎，对西戎不谓不熟，依卫县公看来。晚辈奏章之中可有虚言？”房遗爱也不示弱，反问道。

李靖嘿嘿一笑。看了房遗爱二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体还算准确，但就凭这断言吐蕃乃我大唐之患，只怕为走过早吧？”

房遗爱也报以一笑：“要是从眼下来看，高丽、薛延陀乃至西突厥之为患确实大于吐蕃。但从长远来看，吐蕃若不根除，必成大患，我大唐将永无宁日。”

“年轻人，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李靖拿出倚老卖老的架势。

“非是晚辈危言耸听。恕晚辈无礼，敢问卫国公，您老久经沙场，觉得怎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房遗爱一拱手，貌似恭敬地回应道。’“过…”没料到房遗爱会来个反客为主，李靖一愣；随后答道：

“应该是不惜命的。”

“不错，所谓软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玩命的，玩命的怕不要命的。不惜命的敌人是最为可怕的敌人。再请问卫国公，突屁人和高丽人惜命吗？他们可怕否？”既然掌握了主动，房遗爱焉能轻易失去，赶忙继续追问。

“突厥人彪悍。高丽人善战，都是难缠的对手。然蝼蚁尚且偷生，况人乎？未到绝路。岂有不惜命的？突厥、高丽人自然也怕死，算不得可怕。”李靖稍一沉吟，说道。

“但吐蕃人不惜命。

房遗爱说得斩钉截铁。

“呵呵”因皇帝在旁，李靖没敢大笑，但“呵呵”声中嘲讽之意尽显：“房驸马和吐蕃人交过手吗？老夫怎么不知道？”

“重战没者。为甲门；奔败者，加狐尾于，以示终身之耻前队尽死。后队乃进；有利则进攻。无利则遁走。这些可不是晚辈道听途说来的。而是鸿驴寺的情报中所提到的。难道卫国公不知道吗？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吐蕃人的不惜命吗？”房遗爱显得不慌不忙，反问中略带不屑之意。

“这李靖一时无语。

“突厥和高丽立国已久，与我中原多有交往，潜移默化之下，虽然比不上我大唐，但各有文字也粗知申仪。而吐蕃不同，虽说由来已久，但过去只是原始部落，直到本朝才逐渐成形为具，连文字都没有，说穿了，这是一个未开化的兽性多于人性之族，他们全民皆兵，就像是一支由猛虎和饿狼组成的野兽军团，在他们的心中没有生死和对错的概念，只有野兽般弱肉强食般的本能。自古游牧之族。便是我中原的大患，每有一个强大的部落兴起，便会有进犯我中原之心，吐蕃也不会例外。当我大唐面对着这么一支虎狼之师时，其患必然无穷。晚辈由此以为吐蕃乃是我大唐未来的巨患，眼下必须根除的患，难道没有道理吗？”房遗爱朗声而论，颇有掷地有声之势。

听他说完，李靖没再言语，而是默默地看着房遗爱。本来一直微眯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