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掉,就算数百年后会面无全非,我也不在乎!你们都去死吧,最好整个恶心的社会都给老子去消失吧,都咒诅我吧,我不怕,我就是自私的恶魔。历史无论如何都非要因朱慈烺而被改变,朱慈烺红着眼睛将前世的一切感情在此刻挥断。
“父皇,你是不是想要把祖宗三百年给废掉!”朱慈烺厉目逼视着崇祯,yīn吼出声。
目寒如冰,声厉如鬼鸣。在雕龙画风的屋梁上回旋不绝。
崇祯的脸变得跟妖怪一样难看,这是他最大的痛处。大明朝的种种迹象,崇祯如何看不出国已临亡。可谁敢在皇帝提起“国亡”二字。他看着朱慈烺如厉鬼一般的眼神,禁不住心寒颤一下。自登基以来有谁的眼神让他心怯过。谁不是在他的眼神下惶恐不已。如今朱慈烺的眼神让崇祯条件反shè地受了一吓。怎么能让高傲而又自以为是的崇祯接受。等他愕了一阵过后,醒然过来后。脸sè霎时震怒。从床上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朱慈烺怒喝道:“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这样跟朕说话,朕一样可以废了你!”
周皇后本就被朱慈烺一句话吓得如石雕一样。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见崇祯巨怒之下,放出绝话,脑里“嗡”的一声,只觉天旋地转起来。无限的惧意源源不断向全身蔓延开去。
扑通一下,周皇后跪到崇祯脚旁,哀声哭道:“皇上息怒啊,皇儿只是受了大病折磨,胡言乱语而已,臣妾求皇上原谅皇儿吧”
崇祯锁着眉头,低目见周皇后如此,脸上的怒容稍微缓了一些。
朱慈烺已从床上半坐起来,他见到周皇后如此,也是心中一痛。暗暗自责自己刚刚实在太冲动了。至此,朱慈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愤然压了下去。他神情一缓,说道:
“父皇请恕皇儿一时冲动,语气有些不敬,但国已至此,皇儿不得不说,也有责任要说:祖宗三百年基业父皇也不会愿意毁在父皇手里,今举国难行。内乱外患齐至,两边开战,然军饷不济,便曾收农税,税高则民不活,不活之民除造反还有路可走么?父皇生于皇室不知民苦,皇儿不怪你,可是这么多年你都到底干了些什么?撤免工商税,长江,黄河水亦不治,你真的相信士大夫是高尚的么?他们的话到现在为止让大明变富?还是变强了?他们所教父皇做的,不过是为了他们的自身利益,工商税不能免,农税必减,可父皇都听着文官的话,反着做了。民反平民,平民要银,银则收民,无银成反民,这个原理父皇不懂?也罢,自嘉靖年间叶宗留,邓芝之流开始至今,农民起义何曾断过?正是因为土地兼并,国库税收重心倾向百姓,才导致今rì这样的局面。士大夫不过是挂着贞洁牌坊的婊子而已。信则国亡,只能偏信偏不信。大明的百姓不是贱民,就算是,也只有他们能够覆灭大明朝,也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有大明朝。所以父皇要明白,解决内忧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天下百姓有口饭吃。”
崇祯震怒的脸sè随着朱慈烺说话,一点点地变淡,周皇后yù开口喝住朱慈烺,竟被崇祯摆手无声地制止了。这让周皇后有些不明白。只好也跟着听朱慈烺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