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还坐在罗汉床上的乌拉那拉媚儿,指着她袍摆上如同繁星密布的苏绣碎花,好话不要钱似的连连夸赞着,直说得乌拉那拉媚儿满脸通红,她这才笑着替乌拉那拉媚儿重新梳妆,张罗着一块出去走走。
乌拉那拉媚儿昨个儿就出了满月,四爷说小格格身体娇弱,便不大肆操办小格格的满月礼,只是阖府女眷和孩子凑在花厅里吃顿饭就算了,乌拉那拉媚儿也是一通大洗,彻底告别了蓬头垢面的日子,所以她听见雨桐和雨桠张罗着一块去外面散步赏景,也是一阵欢喜,倒也没有怀疑二人的用心,点点头就同意了二女的建议,直接坐在妆台前,让二人替自个儿梳妆打扮,漂漂亮亮地走出了飘雪苑。
“说来就是一个月没出来,但是总觉得过了好长时间,瞧着院落都有些眼生了!”乌拉那拉媚儿的身后跟着近身婢女,两侧是雨桐和雨桠两姐妹伺候着,比起太后娘娘的做派,也不差什么了,她很享受这种被婢仆环绕的感觉,颇有些指点江山味道的指着不远处被清霜覆盖住的正院屋顶,笑着说道。
“福晋心疼您,早早就免了您的请安礼,您可不有小半年都没往正院走动了!”雨桐瞧瞧乌拉那拉媚儿指着的方向,随口应承道,她并没有说乌拉那拉媚儿早早就自个儿作着被禁足的事儿,反而格外抬举乌拉那拉媚儿的说成了是福晋的体恤,让乌拉那拉媚儿能一直保持着这种特别好的心情,一块往正院那边儿出溜。
别看这个点儿也不是请安的时辰,但是乌拉那拉媚儿出了月子,能够出院走动了,总是要按照规矩过去给嫡福晋尔芙请个安,雨桐和雨桠不敢拉着乌拉那拉媚儿就这么往后花园里走,乌拉那拉媚儿也不敢不遵着规矩,毕竟自家知道自家事儿,她现在在四爷跟前还是在观察期,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生怕被谁在四爷跟前告一状,彻底丢了在四爷心里的那点本就不多的情分。
正院里,尔芙正和几个管事嬷嬷商量着变卖铺面的事儿,听说乌拉那拉媚儿和雨桐、雨桠两姐妹过来请安,先是一怔,随即稍显歉意地对着几位管事嬷嬷笑笑,便让诗兰先领着她们下去了,等几位管事嬷嬷下去了,又让诗情去请乌拉那拉媚儿等人进来,她也没有再特别梳妆更衣,直接穿着一袭半新不旧的常服,在东次间里见了乌拉那拉媚儿等人。
“你们都坐吧,别拘谨着,上茶!”待乌拉那拉媚儿等人见过礼,尔芙指指下首那几张管事嬷嬷才坐过的绣墩,直接就让她们都坐下说话了,至于立规矩啥么的,她还真没有那份心思。
等到乌拉那拉媚儿和雨桐、雨桠两姐妹都坐下,她又先开口道:“身体好了吧?”
“回福晋的话,婢妾身体已经无碍,小格格也好多了,得亏梁太医医术好,又不计较婢妾那些失礼的做法,不然小格格出事了,婢妾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乌拉那拉媚儿受宠若惊地连忙起身答道,而且不等尔芙继续追问,便将小格格的情况说了出来。
尔芙笑着抬手往下压了压,柔声说道:“你头一次做额娘,紧张些,也是正常的,你也别这么拘谨,这里也没有外人,该坐就坐,只当是姐妹们凑在一块随便聊聊天、说说话就是了。”说完,她又将房间里伺候的诗兰等人都打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