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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尔芙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乌拉那拉氏是什么模样,她也没那心思去观察乌拉那拉氏,她快步走到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跟前儿,伸手试试小五格格身上的温度,很是果断地吩咐道:“赵德柱,你即刻就拿着腰牌去请太医吧,另外再安排人给四爷那边传个信,四爷疼爱小五格格入骨,定然不愿意咱们瞒着他小五格格身体不适的消息!”
她最后这句话是特意对乌拉那拉氏媚儿说的。
就乌拉那拉氏媚儿这身素雅得都快和孝服媲美的大襟褂子,要说不是乌拉那拉氏媚儿特地换上的,那尔芙就是瞎子,那明晃晃的熨烫痕迹,还清清楚楚地挂在衣襟上呢,再说乌拉那拉氏媚儿那张特别修饰过的漂亮脸蛋,憔悴慌乱中透着精致,摆明是打算趁机在四爷跟前儿刷些存在感了。
若是换做旁人,兴许会阻拦乌拉那拉氏媚儿努力在四爷跟前儿刷存在感的行为。
不过尔芙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因为她了解四爷的性子,别说乌拉那拉氏媚儿这般隐晦地勾引四爷没用,便是乌拉那拉氏媚儿做得再明显些,在小五格格病着的前提下,四爷也没有闲心去注意他身边的女人们,所以乌拉那拉氏媚儿这种举动,纯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尔芙也是坏心眼儿的,她就是要让乌拉那拉氏媚儿体会那种失望苦涩的感觉。
少时片刻,赵德柱就拖着今夜在圆明园当值的胡太医来了。
可怜胡太医这把年纪,还不能在家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他不但需要按时按点地进内宅给各院的女主子们请平安脉,连晚上都不得清闲,还要在圆明园里值守,免得府里的主子们有个头疼脑热地找不到人来看诊。
被赵德柱连拖带拽地拉到小五格格房间,胡太医颌下修剪整齐的山羊胡都吹乱了。
他撂下背着的药箱给赵德柱拿好,一丝不苟地扫扫袖子,给在房间里的尔芙等几位女主子见过礼,又用宫女准备好的清水洗净双手,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小五格格的跟前儿,示意抱着小五格格不撒手的乌拉那拉氏媚儿让出位置,开始凝神静气地替小五格格诊脉。
小五格格的脉象有些乱。
胡太医察觉到这点,脸色微凝,随即又扒开小五格格的眼睑和双唇检查一番,这才有了决断。
无他,不过是外染风寒而。
这正是乌拉那拉氏想要的结果。
胡太医在乌拉那拉氏媚儿的近身婢女监视下,笔走龙蛇地开出了三张一模一样的方子,一份交给等在旁边的宫女,让她能够按方子去抓药,一份恭恭敬敬地递给坐在正堂等候的尔芙手里,这是要交到管事嬷嬷手里存档的,最后的那份留作底根,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岔头,也好相互有个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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