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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留心观看,就会发现青草崖坪中的那一方巨石,不知什么原因崩缺了一角。那巨石极大,单单是侧面那一角崩缺出来的石料,估计也足够建一座横跨数丈的河上石桥。
过了巨石崖坪往上又五六十里,便是山顶。山顶上观天,再无云霞,只有蓝色苍穹。一座九层高塔,因从无风雨侵蚀,飞檐彩拱,万年如新。
高塔之下的花树丛中,一个长着红红酒糟鼻,小眼迷离的老人,原本躺在一张摇椅上悠然喝了半天的酒;目睹那一番天地异象之后,一激灵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把酒葫芦往椅边的石桌上一放,蹑手蹑脚地走到高塔门口。
也不见老人抬手,那两扇厚重铁门,竟缓缓自开。老者举步跨过门槛,脚步落地无声,进入塔内。那塔内虽有楼梯环壁而上,却无楼层,也无塔顶。
老者抬头仰望,只见天光湛然。那天光落入塔内,六面墙壁七色流光,上下蜿蜒流转如常。
这塔的名字,就叫通天塔。
见塔内并无异样,酒糟鼻老者神色宁定,出塔时便没再那么刻意小心,脚步自然而然,身后那足有千斤重的塔门,自动关闭,不发出一丝声响。
老者走到山边,山下那两个,吵得实在有点不成样子。他努力睁大些微醺的醉眼,声音沙哑道:“都不过几千岁的孩儿,叹什么岁月悠长?你俩一个磨剑的,一个算命的,人家带一把砥砺了万年光阴的宝剑上得山来,喊一声二师叔三师叔,委屈你们了?”
百里之下,山梁上的戟须汉子哀叹不已。
巨石崖坪上的鼠须道人,唯唯诺诺,却终归忍不住开口道:“老大诶,这样不太厚道吧……”
话音未落,天空中一道雷光落下,鼠须道人冷不丁挨了一记板栗,双手捂头;却仍是不肯就范道:“叫二师叔也好,叫二师父也罢,咱总得有个人看着一眼那小子,不给天下宗门那些个蠢猪,给早早宰了吧。你能算天机,你自己去啊?”
山上顿时沉默。
山下的抚顶峡石梁上那位爷,却似是受了鼓动,接口吼道:“对啊,叫三师叔也好,三师父也罢,那小子的剑,总得有人磨得开刃是不?”
山上就更加沉默起来,良久,那沙哑的声音才又传了下来:“要不这事,再斟酌斟酌?”
“嗯,是要斟酌斟酌。”
“对,斟酌斟酌。”
万年寂寂的摩天岭上,这样的斗嘴扯皮,从来不伤和气,只添乐趣。
玄黄天下北荒之北,是封着万年玄冰积雪的极寒之地,三面环海,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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