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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只好点点头,望向那张茶桌和空空长街。
残阳如血,街上的青石板,被铺上了一层暗暗的腥红。
独斟独饮的“癞头老狗”,一杯在手,突然悬空停住;不但如此,他的整个身躯,头脸,都在瞬间静止;微风拂过的衣裳褶皱,微微颤动,竟是十分显眼违和。
他眼皮一抬,两道凌厉的寒光,望向长街远处。
有脚步声迅疾凌乱如奔马,由小而大,由远而近。
却仍未见有人来。
癞头老狗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却远远传出,如在耳边。
“拳脚无眼,不怕死的随便,怕死的滚远点。”
街边人群,如潮水中分,又往两头跑远了点,却始终还是没有散去。任平生跟着那位年轻“同乡”,往的是那茶桌之后的方向。只是人群退开之后,原本躲在人群中的两个年轻人,反而越众而出了。
“都怪你,我好心拉你一把,结果被挤到外头来了。”年轻农夫嘟哝道,“记好了,灵醒点,一旦情况不妙,赶紧躲开。”
任平生满怀歉意道,“那你怎么办?”
年轻农夫轻拍厚实胸脯,“哥皮糙肉厚的,还行。”
长街的另一头,出现了一拨人影,有数人抬着一副遮阳滑竿,更有十数人簇拥前后,健步如飞,转瞬间便到了近处,距茶桌十余丈停住。
一队人马,行如风,定如钟,
与一人一桌的癞头老狗遥遥对峙。
滑竿平稳放下,躺椅中那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头脸仍被遮在那遮阳布的阴影里。所有看热闹的人,眼光都齐刷刷的望向那副滑竿。
突然一阵惊呼。
“大刀会!”
躺椅中那高大黑衣人钻出了阴影,面带冷笑,走入夕阳余晖中。
大刀会并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
这人叫大刀会,不单单是因为他比一群人还可怕,还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个“会”字。
李存会,鹰潭武院落马城分院的院主,李存三的胞弟。
兄弟俩一人坐镇灵山,一人坐镇落马城,一东一西,执掌了西乔山辖境武道的大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