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家居的长袍，看着镜子里的人，她都有些快要认不出自己了。她个头高了，皮肤黑了些，整个人却精神了许多，以前脸上的那些病倦之色，也尽数消失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还有一种由骨子里蔓延出来的骄傲。

她简单的将披肩短发拿发绳束起，又习惯性的在额头束了根发带，将碎发固定住，这才打开了门。

门口，阿森正准备敲门，看到她，他咧嘴傻乎乎的笑着：“九幽上我来问，您今天是在屋里吃，还是我们去食堂？”

无霜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让他自己来问。”

阿森抓着脑袋：“他说，谁来都一样。”

“谁来都一样，那怎么他不来，非要叫你？”小黑鹅也从旁边的屋子里探出头来，它的羽毛也被精心打理过了，细细的绒毛油光发亮的，估计蚂蚁爬上去都站不住。

它看到无霜后，小眼睛发亮，拍打着翅膀跳上来，砸巴着嘴：“你还蛮好看的嘛。”

无霜一巴掌将它扫到地上：“在这里，你最好老实些。”

小黑鹅落地前一瞬，展翅飞了起来，不客气的站到了阿森的头顶上，嘎嘎道：“这个黑爷自然知晓，不过，黑爷是谁，他们想来招惹黑爷，也得看看他们的命硬不硬。”

无霜：“……”

她有些明白，九幽为什么问要不要去食堂了，他只怕是就想着她带着这只小黑鹅去食堂，向所有人宣布一下，她身边多了这么只夜云鹅。当然，她若是不去，这只懒鹅只怕也不会去的。

“走啊，快走，我听说那食堂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呢。”小黑鹅见无霜不动，又忘了刚刚无霜扫它面子的事儿，拍打着翅膀凑了过来。

无霜一把揪住的翅膀，拎到面前追问：“你要去？”是谁在它面前宣扬了一下食堂的好处，来诱惑这只馋鹅，她用膝盖想也知道。只是这只馋鹅与九幽一直是不对盘的，九幽若是想让它往东，它一定会往西，今天怎么就这么好说话？她可不信它是换了地盘，才老实的想收敛收敛。

小黑鹅嘎嘎笑着，晃了一下，借着荡劲拽住了她身边的一束头发，撑着道：“我不到处走走，怎么帮你找人？如果你放心我一个人出去逛，那也没问题的，反正这里没有东西能吃得了我。”

无霜没想到，它的回答竟然是这个。

放它一个人出去？她绝对是不敢的，那些老师们看在她的面上，会对它避而远之，若是没有她在身边，只怕下一瞬就将它抓了，然后丢进油锅炸了。

“好吧，一起去。”无霜妥协了。下楼时，看到等候在楼梯口边的九幽，还心气不平的踹了他一脚，这才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