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微怔，嘴角扯出一抹苦涩，抿了抿唇，手抬起捂着半张脸，压低了声音道：“程二少爷道歉，真是难得。”

“对不起！”程洛仍旧是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女人，不知道该怎么让十三不生他的气，他能做的想做的就是将所有心情告诉她。

他真错了，他应该保护好她，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程洛，你正常点！”十三捏着眉心，她有些受不了程洛这低哑的声音不停的跟她说抱歉。

“十三，你听我说！”程洛压低了声音，像是在隐忍着一般，他顿了顿，又道：“对不起不只是对你一个人说的，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

十三的心停滞一下，眼眶丢人的发热了。

再彪悍的杀手遇到孩子的问题，也会有柔软，尤其是女杀手。

这是一种天性。

“只求你原谅我。”程洛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你跟孩子原谅我。”

“是在用苦肉计吗？”十三苦笑，心中却不住的咒骂着程洛。

这个混蛋，有什么资格一直在她面前提孩子，他算什么！他凭什么！

“算是。”程洛道。

“抱歉，我不会同情你。”十三说着想挂断电话，但是对面男人却发出了一声沙哑的痛哭。

那样的声音不像是装的，他是真哭了。

程洛自七岁之后就没有再流过一滴泪，但是今天他却哭了，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十三不要他了，彻彻底底的不要他了。

他的十三，他深爱的十三真要走了。

“程洛，你这样算什么！”十三的心在疼。

刚才说过不会同情，现在就直接打脸了。

是，她可以狠厉的说不会同情不会在意，但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如此柔弱可怜的声音，她到底是心软了。

如果没有爱，她或许是可以洒脱的。但问题是有爱，她欺骗不来自己。

“我欠端木城一条命，我答应嫁给他，这点不会改变，你别再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挽留我，没用！”十三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她这是怕自己心软。

程洛的后背靠在墙上，眼泪从眼角滑落，将他那张略微冰冷的脸打湿，给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