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实到底如何，眼下也只有咬死不认、竭力撇清嫌疑这一条路可以走。

尽欢嗤笑一声，“你屈居于坤哥手下，吃了两年的清粥小菜，垂涎大佬独享的山珍海味，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你要是干干脆脆地认了，我还敬你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啧啧……”

“你血口喷人，你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别的社团派来捣乱的？”油头气得七窍生烟。

“怀疑我是别的社团派来的卧底？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你们小鱼小虾的规模，也值得卧底潜伏？”尽欢笑得桀骜又邪肆，“再说你们去对方社团砸场子，难道还发善心，连带帮对方清理门户的吗？”

“你”油头被怼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尽欢语气玩味，转头凑到坤哥耳边说：

“坤哥，我看你也是老江湖了，应该知道御下不严，会带来什么结果吧？

要是分不清身边的人是人是鬼，被反骨仔算计得死无全尸也是活该！你说是不是，坤哥？”

坤哥确实不是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细路仔，闯荡江湖混迹市井多年，自认为看人的眼力劲儿不差。

油头仔也是他带入行的，之前他觉得油头仔头脑灵活、嘴皮子利索、办事也得力，性格跟他十多岁时候差不多，所以格外器重。

但经过尽欢这么一说，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油头仔，都好像有点油滑过了头，加上之前油头仔安排胖仔回去叫人，让他不得不起疑心。

难道油头仔真的想篡权夺位不成？

要是油头仔真的觊觎他这个小角色的位置，想借机搞死他上位，那真是既没眼光也没出息。

他对打打杀杀向来不热衷，混社团的初中，也是为了谋生糊口，混成江湖呼风唤雨的大佬，他没这个野心也没这个能力。

他手下的马仔，要是觉得跟着他没前途，想换个大哥或者另起炉灶，他都不会反对，甚至还会给他们推荐合适的去处。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是一回两回，他常常被人嘲笑诟病，在背后都叫他“软脚坤”。

不过在他看来，当一辈子小喽也挺好，但他不能断别人往上爬的路。

再说他手下的这些马仔，基本都是没有正式入社的编外人员，本来就是自由身，离开他投到别人门下也没有不妥。

以前离开他，另择前程的那些马仔，除了那种命不好半路横死的，绝大部分都比他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