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这个时候死掉,我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努力?难道他一直惦记着自己,一直爱着自己?难道他并不似看起来那般满不在乎?
青木夫人望见红袍人伸出的手,轻抚自己的头发,那感觉温暖贴合,似与曾经毫无二致,只有最敏锐的触觉才能察知其中的不同。
青木夫人的触觉十分敏锐。
她觉察到,红袍人的轻抚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爱,反倒像是惋惜。
他为什么要惋惜?
因为她快死了?
她不需要他的惋惜,她需要他抱紧自己。
每个女人需要的,不正是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吗?
红袍人啧声道:“上天需要耗费多少心血,才能创造出你这样一个尤物。”他望着青木夫人的脸,像收藏家在端详一件艺术品。
青木夫人因那目光感到不安。
她总觉得,自己的某些期待瞬息之间被瓦解了。
红袍人道:“现在,该换个人与你说话了。”他的嘴角永远挂着那一抹胜利的微笑,旋即,那微笑僵硬。
他的脸仍未变改,眼神却变了。
千万人中不见一者的温柔与慈悲在那双眼睛里,化作了寥落的星辰。
青木夫人因那目光而温暖,也因那目光而怀疑。
她在怀疑,自己爱上的,究竟是什么人。
她爱的不是那种目光,就算只是极细微的差别,她也分辨得出来。
冷冷淡淡的,写满离去的决绝和果断,那才是伤她最深的,才是她最爱的。
是否得不到的往往成了致命烙印?
是否人就是如此矛盾?
“你是谁?”她问。
红袍人答道:“我是一个罪人。”
她很疑怪:“你犯了什么罪?”
红袍人道:“我利用了你对另一个人的爱,占据了你。”
青木夫人还想说什么,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从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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