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问住了。

看着，这些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进化的世界，逐渐进化的人类后代，他们似是不知道最初的世界有多美好一般，肆意的进行着破坏——

他的内心深处，有没有感到过愤怒呢？

有的吧？

很多时候，看到大片大片的森林在燃烧，大片大片的数木被砍伐，大片大片土地被逐渐的摧毁，大片大片的湖水被逐渐的污染，大片大片的山脉被破坏，以及大量大量的动物逐渐的死亡绝迹——

他愤怒的想要罪魁祸首给揪出来净化掉，可，最终他却没那么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那么做。

可能是觉得，这些不关他的事，也可能是觉得，他已经不是天使了，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管，亦可能是自己变的冷漠的，愤怒的情绪过后，便不想随意的插手别人的事情——

反正，这个世界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关系，好与坏，生与死，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所以，愤怒只是一时的情绪被激，过后，便归于平淡了。

可，这会儿被眼前的这个青年问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他却如此清晰的感应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愤怒呢？

这些愤怒之中，有对人类的恨铁不成钢与憎恶，与有对自己袖手旁观的懊悔，很是复杂，复杂到让他一时间，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立在云端之上，望着下方。

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似是说给自己听，也似是说给肖勒行听——

“他，似是很喜欢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歪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翻看一些带着图画的书籍，且，一坐就是一整天，没有疲惫与不耐——”

“也很喜欢，慢悠悠的在大街上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尝尝这个，品品那个，食物在他嘴里，似是都没有难吃这一说，不管什么样的，到他嘴里，都是美味——”

“就连他泡的茶，明明难喝的要命，仅是喝一口，就能去见天父，可他还是喝的有滋有味，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泡的茶很难喝一样——”

说到这里，阿瑞斯竟然弯了弯眼眸，低笑了一声。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是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最奇怪的人了——”

“……”

听着他这自言自语的肖勒行，握着酒杯，没接话。

实在是这话完全没法接，鬼知道这魂灯一提起大神，他若是再哪一句话说错了，让这魂灯抓住漏洞，问他要大神的下落，他岂不是药丸啊